“什么?”我问到,宵禁提前就意味着我们只能偷偷地去找她,不然遇到巡逻的士兵一个不小心就要进监牢了。
“太上皇死了你们不知道?”那老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接着又一脸兴奋地凑过来说,“听说是被那个郦太妃杀死的,皇上已经让郦太妃自行了断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林芝杀了楚瑾的事就这么悄悄地流传开来,流言与真相竟然十分接近,令人咋舌。
“你怎么知道?莫非老汉家有人是宫里的?”蔺栩用手肘撞了撞那汉子,一脸好奇。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我觉得就是这样,听说这郦太妃原本还是任大公子的原配呢,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大公子报仇。”那老汉索性放下了担子,挥着手指点江山,“要我说,这夺妻之恨不可不报,这太上皇啊,就是被情字所困,你猜这郦太妃是何人?”
“何人?”我看那老汉一脸得瑟,便假装好奇问到。
“那郦太妃是咱们西齐原来的当朝太师林海的千金,林大小姐。这林大小姐啊,与咱们太上皇那是青梅竹马,原本二人差点订了亲,谁知这林家出了事,她竟然嫁入了任家。”
不错,八九不离十了,我点了点头。
“这任家是什么家族?那可是西齐第一高门大户,富可敌国。也不知这郦太妃怎么地又入了宫,还生了两个皇子,第一个皇子被火烧死了,听说是大兴来的那个太后干的,她可真是太恶毒了。”那老汉摇着手,一脸厌恶。
“恶毒?”蔺栩皱了皱眉,他向来维护我,听到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心里定然不乐,我急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那可不吗?太后仗着自己是大兴嫡公主,有大兴撑腰,便在宫里兴风作浪。可恶啊!”老汉摇了摇头,“幸得她没有子嗣,不然这西齐皇室的血统可就乱了,敌国公主生下皇子皇女,那像什么话!”
“嗯,你说的不错,然后呢?”我拉住按捺不住的蔺栩,继续问到。
“这郦太妃后来又生了一子,便是我们的三王爷,只是天下终究是皇上的啦。”
“那你可知道这郦太妃为何要杀了太上皇吗?”楚瑾笑着问。
“这嘛,听说,”他凑上前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只是听说啊,这郦太妃宫外头有相好的,这相好的被太上皇杀了,她这是给那相好的报仇呢。”
“哦,受教。”蔺栩抱了抱拳,“老汉懂得真多。”
“嘿嘿,”那老汉得了夸奖,红着脸挠了挠头,“都是别人传的。”
“谢过。”
“哎,不说了不说了,一会官兵来了看见我们还在外面逗留可就不好了。”他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扁担往肩上一放,加快脚步小跑离开,一边回过头来喊,“你们赶紧回去,别在外面闲逛了。”
“这老汉说的都是什么话,都能去写话本子了!”蔺栩气愤说到。
想想,楚瑾和林芝都死了,但这老汉不到一刻钟便诉尽了他们的曲折的人生。
“走吧!我们去城东!”蔺栩牵着我,往城东而去,成里的士兵果然开始巡逻了,我们阴暗中躲过了一茬又一茬,等到了城东时天已黑了。
城东果然有座朱家院,从外观上看,这是一座拥有十几间屋子的大院。
“翻墙进吧!”蔺栩一把抱住我,一跃而入。
刚好一个起夜的小厮真准备回屋,蔺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声喝到,“说,你们老板娘住在哪里?!”
那小厮估计没想到这破院子还能进来强人,吓得哆哆嗦嗦,“老,老板娘?我们这里没有老板娘,只有老板。”
“老板住哪里!?”我假装恶狠狠地问到。
“在东厢房,”他指着前方。
“你,你不要说出去…”我害怕我们一离开他便大声喊起来,便吓唬他到。
但我话音未落,蔺栩便举起了手,一下便砍晕了他。
“这,这不太好吧,他也没做什么恶事。”我犹犹豫豫说到,但是却又想起这是最简便有效的方式了。
二人摸着黑到了东厢房,只见东厢房灯仍然未熄,屋里的人的影子映在宣纸糊的窗户上,二人争执的声音隐约传进耳朵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就是江青妍…”男人温吞的声音传来。
“我不想说,她都要杀了我,我还要认她?”是妍公主的声音。
我伸出手想要推门而入,蔺栩却一把拉住了我。
“谁?”男人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温柔,变得凌厉而威严。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把长剑,长剑挑破了窗,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咣当”一声,只见那剑被蔺栩一指挡落在地。
屋里的人闻声而出,却原来是白日那个和妍公主在一起的黑衣男子。
“长,长姐…”我望着黑衣男子背后的妍公主,结结巴巴地喊到。
“你来干嘛?我都说你认错人了!”她扭过身子,背对着我,冷冷地说到。
“我没认错,你就是江青妍,是我的长姐。”我看着她的背影,为自己的失而复得激动得几乎落泪。
但她冷酷的背影却无言地拒绝了我,我讪讪地缩回了伸出的手。
“这位仁兄,可是江湖人士?”这边蔺栩开了口,对着那黑衣男子疾声问到。
“是又如何?!”那男子却绷紧了身子,眼神戒备,如临大敌。
“在下青云蔺栩,敢问仁兄尊名?”蔺栩抱着拳。
“他是什么人和你有关吗?”妍公主显然不欲人为难那男子,站出来拨开他的身子,凶巴巴地说到。
“蔺栩参见妍公主!”蔺栩拱拱手,说到。
“哼!妍公主早就死啦!”她白了我一眼,“死在她亲妹妹的手里!”
“你还说你不是妍公主?”我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你就是我长姐,是我心心念念的长姐!”
“呸!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给我下毒现在还好意思来找我?”她想要推开我,却被我死死地抱住了。
“长,长姐,对,对不起。”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顾不得去擦,抽抽噎噎地说到,“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被我害死了,还好,还好你吃的是假死药。”
“假死药?”她扶住我的肩膀,“什么假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