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和冬至在一起了。”花瑶说:“所以你不必救我。我的余生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
花瑶以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会碎裂一般的疼。可是说出来才发现,心口只是有点发闷,但她真的已经提不起一点力气去疼痛了。
楚珣怔了怔,眼眸深处闪过疼惜和无奈,但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把花瑶放下,又把枕头给她放好。
然后拿起了那床单被,一边给花瑶盖上,一边说:“这料子和薄厚正好是你习惯的。”
“嗯,衣服也好看。”花瑶说完已经闭上了眼睛。
那些东西都是楚珣给她找来的,楚珣知道她的习惯和喜好。而且还把最合适煮鱼的锅子也拿来了。
可这些现在对花瑶来说都是淡薄,人生往后可能还有五十年,也可能不到五十天,但花瑶现在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吧。
“傻瓜。”楚珣用手指刮刮花瑶的脸颊,说:“你这是还不信我啊。我明明只是晚来了几天,你就许给了别人了。”
“我累了。”花瑶不想纠结这件事,慢慢翻身朝里,要睡了。
她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冬至,就不能再和别人太过亲密。刚才能够在楚珣的怀里多依偎一会儿,她也算满足了。
楚珣坐在床边看着花瑶的后脑勺,心里一阵阵的泛起酸涩。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出去,反手将门关好了。
春分听见声音探头看看,就见楚珣已经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冷冷的看着月光投下的一片明暗交错的影子。
“世子。”春分小声的问:“主子她还好吗?”
“睡了。”楚珣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还是那么倔犟,不想着自己,只想着别人怎么能好好的过活。”
春分抬头看向楚珣,不知道楚珣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珣勾了勾嘴角,但笑容里也是慢慢的疼惜,说:“她是怕那小子想不开。身为东宫殿下,却要处处都为别人着想。”
春分也叹了一声,说:“也正是因为这样,主子身边才有那么多忠心追随的人啊。”
“可是她把忠心和感情混为一谈了。”楚珣磨了磨牙,终于忍不住有点生气,口气也是僵硬的说:“忠心是为主,感情是徇私,这就是公私不分啊。”
春分不能妄自评断主子的所作所为,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楚珣平静了一会儿,转头问春分:“冬至那小子在哪儿?我去和他说几句话。”
“世子,这不关冬至的事吧。”春分也是挺疼爱这个弟弟的。
在春分看来,多一个人对主子好才是好事,雨露均沾嘛。但楚世子这么醋意盎然的,倒是让主子左右为难吧。
“瑶儿的心思我最明了。”楚珣说:“可冬至那小子却连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这样下去只能让瑶儿越陷越深,这绝对不是好事。我提醒他几句而已,又不是欺负他。”
春分抿着嘴考虑了半天,才说:“那世子跟我来吧。”
到了西跨院,春分把楚珣请到了正厅,然后去把张硕叫了出来,再让张硕去叫冬至去正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