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暴躁老哥的喜怒无常,我是既愤怒,又喜欢。
愤怒是因为他无视了我‘想干吗‘的回答,而喜欢则是因为,通过这件事情,我发现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他或许有一些极其特殊的癖好。
比如艾斯爱慕。
暴躁老哥是个具有粗暴型人格的家伙,他喜欢对别人动粗。
他不仅三番四次地扇我巴掌、踹我胸口,现在还拎着我的尾巴,将我甩到了空中。
毫无征兆的,我被他以惊人的臂力强行甩到了空中。
由于向心力的影响,我的脊椎发出咔咔的爆鸣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既让人害怕,害怕脊椎会被撕裂,又让人感到浑身舒坦。
我之前也有过这种骨骼爆鸣的感觉,那是在我和一名男士经过长达两小时的恶战后,我彻底虚脱,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大脑突然放空,四肢百骸仿佛都得到了佛宗的洗礼,变得无比舒坦。
那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不过,那种感觉虽然很惬意,也很容易让人着迷。
但是,它却并不是能够经常出现的。
它的出现与否,不仅仅取决于我,更取决于和我一起奋战的那名男士。
他的战斗力比较强悍,能够将我驯服,这时,那种感觉才能容易出现。
暴躁老哥显然就是那种战斗力比较强悍的人,他让我拥有了那种舒服的感觉。
我在心底,多少有些感激他。
我承认,他在我的心目中,好感度正在不断上升。
但是,我却不能够让他知道。
兴许你会以为我行为保守,像那些羞涩的女性一样,即便到达了快乐的巅峰,也会紧闭着嘴巴,一声也不吭。
你如果这样想,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保守的女性?如果我是那种女性的话,我今夜又岂会推掉几个男士的约会,在这里陪你讲故事?
我不是保守的女性啦,我这个人是很open的,而且open的还不止一星半点。
那么,我为什么不想让暴躁老哥知道我的感觉呢?
因为我怕他骄傲啊!
男人呀,就是禁不住夸奖,尤其禁不住美女的夸奖。
我夸他一下,他还不得乐抽过去啊!
万一,他一兴奋,就撒了手。遭殃的岂不是还是我?
为了我的安危着想,我只能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
我的身体像一条细长的鞭子,呼哧一下,直接抽打在马屁股上。
之后,暴躁老哥又重复了几下这个抽打的动作。
马儿四蹄翻飞,一溜烟便冲了出去。
我的脑袋不断地撞击在马儿的屁股上,脑袋被撞的一阵轰鸣。
直到此时我才终于明白,暴躁老哥不是喜欢艾斯爱慕,而是在拿我当鞭子使。
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我拿她当战友,他却拿我当鞭子。
真是气死我了。
这种羞辱,我难以忍受。
我开始了反击。
虽然我的身体被当做鞭子,挥舞在空中,但是好在我平时经常健身,腰部力量训练的特别强悍。
我咬着牙弯起身子,然后用力地将张大了嘴巴,咬在了他拽着我尾巴的手掌上。
暴躁老哥皮糙肉厚,我的贝齿咬在他的手上,他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以为是我嘴巴的咬合力不够,所以他才会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于是,我加大了咬合力,连吃鸡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我在他的手上咬出了深深的牙痕,可他眉头始终没有皱过一下,嘴里也始终未曾发出一声痛呼。
我不由得感到好奇,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咬了他那么重,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而且身为一个男士,即便手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也应该装装样子,照顾一下女士的自尊吧!
然而他并没有,这又让我怒火中烧。
我发誓一定要让他对我有反应,所以我用随身携带的防狼小刀,深深地剜向他的手心。
不过,我捅了好几次,仍是没有捅出一滴血出来。
我彻底慌了,难道这个家伙不是地球人?难道这个家伙不是人,身体里没有血液?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后来,只听咻的一声,我飞了出去。
啪~
我摔在了地上。
从疾驰的马儿身上坠落,这可不是一般的疼痛。
顿时,一阵严重的痛意席卷我的全身。
我的身子开始痉挛,双手抱胸。
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的怀里好像有个东西——一个很熟悉的东西。
我低头一瞧,唉呀妈呀,居然是一节胳膊上
我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杀人了?难道我将暴躁老哥的胳膊给扯了下来?
我循着马蹄声望去,马匹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我。
这更是令我隐隐有了一种生死别离的悲凉气概。
他应该很痛吧?我不禁这样猜测。
这个猜测刚刚冒出来,就被我及时否决掉了。
哦不,他一定不会痛!不然他也不会骑着马儿,一口气跑出去那么远。
说实话,在我怀抱着一节胳膊的时候,我的心情是非常崩溃的。
我颤抖着胳膊,嘴唇也变得苍白。
我不敢低头看怀里的那节胳膊,生怕我会吓晕过去。
我讲到这里,兴许你心里又有疑惑了。
你肯定会说,我是个医生,平时见惯了人类的各种器官,现在看到一截断了的胳膊,怎么就如此心慌意乱呢?
如果是在医院里,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肢解一具尸体的各个器官,而且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因为在医院里被肢解的,不是病人身上坏死的器官,就是死人的各类脏器。肢解它们,就跟切一个大西瓜一样,心里毫无愧疚感。
可是,刚才我撕扯掉的,是一个大活人无比健康的胳膊呀。这两种情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正在我失魂落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马蹄达达的声音,响了起来。
吁——
马儿已然来到了身前。我抬头一瞧,正是暴躁老哥。
他走了,然后又折了回来。
他的神色古井无波,十分的淡然。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蔑的笑意。
我抬头盯着他,眼神死死地盯着他那节空荡荡的袖筒。
我的身体微微发颤,生怕暴躁老哥抡起拳头,将我暴打一顿。
同时,我又特别希望他能跳下马来,狠狠地扁我一顿。
因为,只有这样,我得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毕竟,他的胳膊是被我不小心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