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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凰美人 > 第两百三十三章 毁心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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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容舒玄之心,我从未消减半分,但此时因局势需要而再度翻上台面,我心中忽生了几分犹豫。

第一,面对权势如日中天的容舒玄,想除掉他的机会,不是说来就来。

第二,是否将个人恩怨上升到家国层面,我必须充分衡量其中利弊得失。

第三,也是我犹豫最深的,一旦容舒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当下身为大历太子储君的晋儿,会遭受多大的冲击和压力?

上述,仅仅不过是大历方面急需解决的三个最为棘手的问题。然对于北燕方面,若让容舒玄掌控的大历过得顺风顺水,势必不会从当下北燕内乱中抽身,那慕容曜就永远得不到喘息的机会。

林林总总,明的暗的诸多顾忌困扰着,让我这几日一直举棋不定,左右摇摆。

然人处于被动间,总是祸不单行。

这日午膳,前一刻乳娘几句乐话还没把我的闷心开解通,下一刻,风邪忽跟邪祟附体般迅猛,她老还来不及向我求助一二,人“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至此,我椒房殿的安宁,因乳娘的中风之症彻底大乱。

一天一宿,尽管我衣不解带地侍奉在乳娘身边,试图穷我毕生所学从阎王爷手中抢回亲人,可终究命缘已尽,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乳娘在我怀里熬到油尽灯枯。

而乳娘的身后事前前后后折腾近一个月,悲心伤情间,我抱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的自我安慰,试图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

然不想,一件陈年往事冷不丁给我一记重创。

“娘亲~~”

不知思绪游离到何处,一声脆生生的呼唤,将我的神魂倏地召回身体中。

我打起些精神,一把搂住扑来撒娇的晋儿,柔声问到:“今日怎这般早散课,晋儿逃学闹皮啦?”

“才没有哩,太傅应允的!”

说着,生怕我不信他不乖似的,顺势朝我忽略多时的苏逸舟指去。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长乐无极。”

对人仪态恭谦的请安,我歉意深深地点头回礼。

“刚一时走神厉害,未注意苏太傅人至。快请上座。”说着,我也拿出点主人家的诚意,张罗到:“来人,看茶。”

“多谢皇后娘娘恩赐。但眼下有一事还需娘娘亲自定夺,怕是不宜过于张扬。”

骤地,我脸色一怔。

静待了稍许时间,等我殿中侍奉的宫人送来茶水糕点后,我吩咐到。

“交代下去,没有我的传唤,任何人不许擅闯‘重华轩’半步。”

立了门禁,等重华轩恢复足够清净,我这才把搁置多时的疑问拿上台面。

“苏太傅,是不是宫外我兄长那边有新动向,需要互通有无?”

我原以为自己拿捏住话题主心骨,不想晋儿一个贸然插嘴,倒是全然颠覆了我的推测。

“娘亲,有你的信!”

“信?什么信?!”

我错愕在面间,有些迷糊地反问到晋儿。

“曲婆婆的信!晋儿看过,不懂,但信上有娘亲的名字,儿臣认得哩!”

乳娘的信?

悬疑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脸上疑惑更胜先前。

要知道,乳娘是个大字不识的妇人,怎么会留什么书信给我?而晋儿这孩子素来诚实,既然说这封信中提及到我,且出自乳娘手中,那势必信的内容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稍稍平息疑惑,我立马反问到苏逸舟:“信可在苏太傅处收着?讲得什么内容,快给我看看。”

“皇后娘娘请过目。”

说着,苏逸舟从袖里掏出张泛黄的信笺递于我,并补充到信的来历。

“这封信,藏在曲婆婆给太子殿下绣的平安袋中,太子殿下今日不小心打翻茶水间察觉它的存在;微臣斗胆先睹为快,觉得信间提及内容兹事体大,故这才先到椒房殿征询皇后娘娘的意见。”

话未尽,苏逸舟俊秀的脸上忽腾起股担忧,口吻凝重地叙了一句。

“是封求助信,亲笔着信之人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已故亲母,李夫人。”

母亲的信?!

这冲击感,如经过桑田之变,寻得沧海遗珠般震撼人心,我抱着既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展开了这张被时光掩藏多时的信笺。

信上笔迹,与苏逸舟猜测完全吻合,确是母亲的亲笔手书。

然信上的内容在我默读来,没有纯纯动人的安慰,没有恋恋不舍的动心,只随字里行间一路深入,还原了一个极骇人的辛秘!

母亲这封亲笔求援书,是写给我远在大历的外祖父宋远高的,内容大致是李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母亲不求苟活于世间,希望外祖父能动用宋家在北燕的威望,救我和弟弟乐胤于危难。

而信中母亲明明白白地表述到,这已经是第五次向外祖父书信求助;而此时这封未投递出的书信截留在乳娘手中,无疑说明有人在从中作梗,阻止母亲传递求助消息于北燕外祖父!

初到北燕避难时,外祖父曾向我提过对我李家施救过晚的原因:是因为父亲来信阻止外祖父施压大历,称能自行化解李家危机,进而错过了最佳时机。

而父亲与外祖父互通的书,我也曾在外祖父处亲眼见过,笔迹的确是出于父亲之手;但当时鉴于顾家对李家的迫害,我坚定不移地以为是顾家礼从中作梗,找人模仿父亲笔迹,阻止外祖父施援。

可再见截留在乳娘手中的书信,我赫然才明白到,把我李家满门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不只是顾家礼一人,还有我一向敬重如天的父亲李书云。

血亲啊!

一时间急怒攻心,牵动我未愈的旧疾发作,烫喉的鲜血脱口而出,染红了我手中泛黄的信笺。

“皇后娘娘!”

昏昏沉沉,摇摇欲坠间,一股大力架住我的胳膊肘,我整个人向像丧家犬般把脑袋垂了下去,秉着满口腥甜,粗气直喘。

苏逸舟急中有智,立马处理到当场乱:“殿下在此照看好皇后娘娘,切莫声张知道吗?微臣立马去找太医院的人来为皇后娘娘瞧诊!”

“不用,死不了!”

不等苏逸舟迈动脚步,我一把狠,生生把他给拦截下来。

手慢慢抹过染血的唇,我缓缓的抬起,那被怒气洗涤过的容颜完全妖魔化。

“苏逸舟,帮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定要搅毁这大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