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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凰美人 > 第两百三十四章 重拾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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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过去我的确小觑了苏逸舟。

他道,帝王言有制衡天下局势的大权威,而能让帝王口中搅动风云的金科玉律句句因你而生,这才是女子宠冠六宫该有的合格。

所以,要如愿搅得大历内外鸡犬不宁,首先是身为皇后的我,得放下对容舒玄的深深成见,从他手中获得绝对的话语权。

鉴于这首要的第一步必须稳扎稳打,铁了心的我,不仅停了一直服用的无子露,而且开始关心起生疏已久的后宫动向。

比如,今日上我请安的两个黄毛丫头。

自从顾党倒台,我入主大历后宫以来,容舒玄身边多少大小妃嫔,新人旧欢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也不见我多上心过。

如今在意起来我才恍然明白,后宫日子得斗着算着过,才格外有滋味。

“早知道就不来了,人家高架子都快赶超宫墙了,即便见了也是热脸贴冷屁股。倒不如把心思多放在皇上身上实在。”

我压着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挡住面,借着满园芳菲,暂时收敛住我这皇后凤仪,静心听听对人俩的碎料子。

“听说椒房殿这位,脾气不好惹,连皇上都要时时让着她三分。玉婕妤,我有一事总瞧不明白,你说这李淳元身为中宫皇后,不仅拴着皇上的心,膝下幼子又是咱们大历的东宫太子,且父亲如今也是位列百官之首;靠山如此之硬,万千荣宠集于一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玉婕妤?

此人来路听着生不说,大概往昔在北燕时那些树敌里,如玉荣惠之流,名字封号里总嵌了个“玉”字,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生了股厌烦。

暗地里冷嗤一记,继续耐着性子听下去。

“徐婉仪,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听我父亲说,李淳元因为当年李家冤案,可是一直记恨着皇上,就连她的生父李相爷,父女俩也是闹得水火不容,视如仇敌。”

徐婉仪哈一声长长的质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不会吧,毕竟是一门子血亲,闹得再僵,李相爷也不至于怂恿皇上废了自己女儿的后位吧?玉婕妤我劝你,还是早早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免得自找麻烦。椒房殿那位,我们可得罪不住。”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可不想如你这般窝窝囊囊地看别人眼色过活。”

顺势,玉婕妤掐了我花圃中一朵开得正好的菡萏,一瓣一瓣拔玩在手中。

“不妨实话告诉你,此次我被送入宫,背后就是有李相爷的意思在。毕竟他的亲生女儿跟自己彻底闹翻脸,位居权位间又怕后宫女人枕边风吹动了皇上的疑心,所以需要人替他时时盯着皇上的动向。”

徐婉仪清朗而笑,颇有豁然之意:“怪不得你有恃无恐,连中宫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想必你再用点手段,讨了皇上欢心,宫中平步青云的日子指日可待。”

“那是自然。”

傲娇无比地应了对人一声,又止不住炫耀心。

“要做就做人上人。我已经疏通好杜总管那边,今儿皇上必定到我的清湘院来,我就不信邪,比不过一个二嫁之身的老女人。”

不巧的是,此时杜裕兴正候在我跟边,一听玉婕妤炫耀出与他私下那点勾得,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俯首帖耳在地。

“玉婕妤好手段,你可别忘了提携妹妹一把!咱们可是同入宫门的姐妹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得互相帮衬着。”

“行了,有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走吧,这地方怨酸得很,待久了晦气。”

说着,两位俏佳人有说有笑的,结伴离开了我椒房殿的花圃苑子。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出暗角,我有力地折了枝了桃花,把玩一二后,垂头瞧着地上战战兢兢跪得周正的杜裕兴。

“杜总管,不知你从刚才那位玉婕妤那儿,捞了多少好处,这般费劲心思地替她张罗?”

“这,这是个误会,皇后娘娘,奴才不过是看玉婕妤乖巧懂事,且她父亲往昔对奴才有些恩惠在,故做了个顺水人情。”

他跪在地上,不止一次抹额头汗,可见这谎言多拙劣。

我不咸不淡地说到:“你那些巧言令色,留着去哄你家主上;我是什么脾气,你或多或少清楚起来,不要等我变法子让你开口答话,其结果,只有你自找难堪的。”

“一千两。”微微抬起头,认清处境的杜裕兴牙一咬,再道:“黄金。”

听了这个报价,我倒不屑一顾地冷哼了声。

“区区一千两黄金,就可以驱使咱们内务府总管,也太廉价了吧。这样杜总管,我出两千两黄金,你替我办件事儿。”

“奴才不敢,皇后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便是,奴才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一听我跟他谈钱,杜裕兴更是紧张得要死,边点头哈腰边表明忠心。

我倒是态度强硬:“放心,我给你的黄金不烫手,且要你办得事情也简单。我要你给清湘院的玉婕妤传句话,就说皇上改召她今夜乾坤殿侍寝,其余的,不需要你多操心。”

“是,是,是,奴才一定办好皇后娘娘的差事,绝不出半点纰漏。”

我尔尔一笑走上前,弯下腰间,顺手把刚才摘下的桃花枝插在他头上。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回头会有人把黄金送到杜总管住处,一个籽儿都不会少。”

话毕,我大步流星地走出林子,去准备我该准备的事情。

将近亥时,夜凉如水,新月高悬。

绕过一人多高的九瑞腾龙镶金玉屏,一幅隐透着香艳的画面,展露在我眼前。

一件薄薄的白纱衣在肩头松散披着,柳身蛇骨的玉婕妤画了上京当下最时兴的桃花妆,跪膝盘坐书案侧,一边为仍在批奏折的容舒玄捶肩揉腿,一边娇滴滴软绵绵地讨好着。

“皇上的字真好看,落笔见锋,成形见润;回头能不能赐臣妾一副题字,臣妾好挂在清湘院中日日欣赏。”

说着,那泛着樱色光泽的柔唇,就轻轻落在容舒玄的左耳廓上,玉婕妤的纤纤玉手,不规矩地在他胸膛上游走着。

大概是被扰了专注,容舒玄一时喜怒难辨地搁下狼毫笔,扭头凑近了些玉婕妤,抬手捻住她略尖的下巴。

“这么喜欢主动?行,孤给你机会,自己爬上金榻,先把孤的被窝捂热了。”

“臣妾遵旨。”

三分羞赧,三分妩媚,三分雀跃,混着一分隐隐的激动,让此时玉婕妤这“爬上龙床”的戏码演得相当带劲。

“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

正见脱得清洁溜溜的玉婕妤,小猫似的巴望着容舒玄上榻共赴巫山,一袭盛装的我赫然前了一步,踏入雷池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