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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出现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

阿旭走来走去,不停地在寻找什么。

孔鹊一把抓住在眼前不断晃来晃去的阿旭 。

“你晃来晃去的干什么呀? 把我眼睛都晃花了 ! ”

阿旭 却忽然间冒出来一句惊人的话 。

“这地方我感觉好亲切啊 ! 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味道 ! ”

阿旭 还在像只小狗一样四处闻着味道 。

“你们来了? ”

一道倩影忽然 出现在众人的前方 。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清丽动人 。

但是 ...

那张脸?

那张脸竟然跟阿旭 有七分相似 !

众人吃惊地来回看着两人的脸 。

阿旭也是吃惊地看着眼前那张年轻的、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庞 。

“阿旭, 你老爹是不是在外面给你生了个姐姐 ?”

孔鹊悄悄拽着阿旭的胳膊跟他嘀咕 。

“不可能 ! ”

阿旭看着面前那张脸有诸多疑问。

但是他绝不相信这个村里谁有本事找两个媳妇儿 。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 ,阿旭和孔鹊争论不休时 。

那道身影却慢步上前 ,直直地走到了阿旭的面前停下 。

阿旭屏息看着面前那张脸 , 那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一种情绪 ,像是眷恋 。

明明是那么年轻的一张脸 , 却带着一种慈祥的神情 。

就在阿旭想要说点什么 缓解尴尬时 。

那姑娘的嘴里吐出两个字,犹如惊雷一般,劈向了众人 。

“儿子 。 ”

什么?

她叫阿旭什么?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说话?

但是互相对视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情绪。

阿旭被那两个字惊得张大了嘴巴,满脸写满了问号。

“那...那...那什么...呃...那个...姐姐,你叫我什么?”

这漂亮姐姐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阿旭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

“你好,儿子,我叫黄鹂,是你的妈妈。”

啊?!

什么?!

黄鹂?

她就是湖娘?

还是阿旭的妈妈?!

!!!!!!

江又年隐约猜到了黄鹂一个支教老师被困在这里后发生了什么。

阿旭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数的声音在里面嗡嗡作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

一直陪着他的湖娘会变成他的妈妈。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这里是安全的,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黄鹂素手一挥,虚空中竟凭空出现了桌椅。

“大家坐吧。”

众人连忙入座,等待真相揭晓。

孔鹊一把将迷迷糊糊的阿旭拉住挨着自己坐下。

“想必根据我的提示,你们应该已经找到日记本了吧。”

黄鹂柔和的眼神看向江又年。

明明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大,但是江又年还是觉得莫名紧张。

慌忙从包里把那个皮质的日记本掏出来恭敬地递给黄鹂。

看到老物件儿,黄鹂颇为伤感地抚摸着那已经有些破皮的封面,陷入了尘封的记忆。

“当年我满怀期待地来到莫村支教,看到这里的孩子们没有教育条件,我很心痛。”

“原本为期一个月的支教时间到了,我要返校了,也想替村子去找一些企业资助。”

“走之前小黄英邀请我去他们家吃猪蹄,其实我不爱吃,但是不想让她伤心,我就去了。”

说到这里,黄鹂原本平静的眸子忽然间冷厉起来。

后面的事大家隐约可以猜到。

不然,阿旭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

“那天他们家里很多人,还有好几个年轻男人,我见过的,都是村里人。”

“但是那天的场合让我很不舒服,村里的几个大妈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中意哪个男人?”

“我有些害怕,想要赶紧回村长家。他们却拉着我不让我走......”

似是陷入一种可怕的梦魇,黄鹂的两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抓在一起。

听到这里,众人神色跟着紧张来。

几个男人?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害怕听到自己心里想的那个答案。

阿旭猛地抬头看向桌旁瘦弱的黄鹂,感到浑身冰冷。

他很想有个妈妈,可如果他的妈妈是以这么痛苦的方式成为了他的妈妈。

他宁愿没有自己的存在。

“他们野蛮地......以一种抢亲的方式,把我放进了那场赌局里。”

黄鹂哽咽着声音,几乎说不下去了。

阿旭如遭雷击,掩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里有什么东西沉重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阿旭的父亲赢了,我被他们强行带回家里,摁着头拜了堂,全村的人,都是帮凶。”

“满堂红绸,他们喜气洋洋,我只看到了一张张吃人的嘴!”

黄鹂的眼里浮现出了一种难以磨灭的死寂。

“被强制结婚的第二天,我接受不了这种屈辱,自杀未遂,被他们发现后绑了起来。”

“之后我开始绝食,不吃不喝。几天之后,黄英出现在我面前。她说,让我好好吃饭,等我肚子里有了小弟弟,就不会走了。”

弟弟?

黄英嘴里的弟弟?

众人反应过来,黄英疯疯傻傻的时候,嘴里还叫着阿旭弟弟,原来是这样。

大人们告诉黄英,只要黄鹂有了孩子,就永远不会离开村子。

所以她联合村民,骗了黄鹂。

黄鹂的声音渐渐沙哑起来,无声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诉说着一个老师最大的悲哀。

“我没想到,我亲自浇灌的花苗,其实长在一片烂泥里,又怎么能期待她开出花来呢?”

黄鹂的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枯竭,是精气神的枯竭,不是生命的枯竭。

“我捧着一颗心来,却连一根草都带不走。”

“直到我失踪一个月后警方来村子调查,我看到了希望,我以为自己真的要得救了。”

讲到这里,黄鹂脸上也跟着出现她所讲的那种希冀。

如昙花一现,那脸上的希冀转而瞬间落幕。

“但是村民伪造了我落湖的假象,那几天村里下过暴雨,他们跟警察说我很可能被冲进了地下暗河了。”

“我当时就被他们关在地窖里,只有几米的距离!我甚至可以听到警察的声音!可是!!他们几个人压着我,我的嘴被捂得死死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讲到这儿,黄鹂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被剥夺一切希望的那一刻,她甚至连眼泪都是无声的。

直到此刻,那些黑暗岁月里的委屈和压抑才得到彻底的释放。

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一场狂风暴雨,拍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泰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得眼眶通红,“畜生!”

阿旭拳头捏得紧紧的,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

只有不断抖动的肩膀能够传达出他的情绪。

“所以,村子下面的地道是用来……”

江又年红着眼眶,想起那连通整个村子的地道。

还有低矮的木床,冰凉的脚铐。

心里的猜想如寒潮来袭般迅捷刺骨,让江又年感觉浑身都凉透了。

黄鹂脸上凝着未干的泪渍,颤抖着嘴唇,哽咽着。

“警方后面突击检查过几次,村民都警惕起来了,他们每家每户都有像我这样的人,很多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他们挖通了地道,警察一来,就把我们藏进地道里。”

血淋淋的真相就摆在众人眼前。

每一个从黄鹂嘴中吐出的字都带着千钧重负。

敲得众人脑袋昏沉。

难怪莫村有那么庞杂的地下通道,竟然是用来藏人的。

第一次阿旭带着江又年和谢南州走的时候,两人就觉得地道有问题。

没想到,这背后会有这么不堪的真相。

所以,村子里那么多疯疯癫癫的女人。

都是来源于此。

这里,是一个吃人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