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
话题又绕回到了她的身上。
成为一大怨境的怨主,有一个必须满足的条件。
那就是,死去的亡灵。
所以,如果黄英是这个怨境的怨主。
那她也死了。
不知道在地道里待了多久,地面上的声音还未停止。
“找不到我们,恐怕献祭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了。”
江又年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背包从身上取下来,抱在怀里。
“那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出去?我饿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大家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
小悠可怜巴巴地靠在谢南州的胳膊上。
说到饿,黑暗中应声传来此起彼伏的“咕咕”声。
饿?江又年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
翻开黑色的背包,那里面不就是之前应急的物资吗?
而且,还都是些顶饱的食物。
压缩饼干、高热量的巧克力。
水也有。
拿出物资,大家简单地分了一下,总共三瓶水。
考虑到泰哥体型大,消耗能量也大,就让他和孔鹊两个人喝一瓶。
张叔、阿旭、赵明喝一瓶。
还剩下一瓶,江又年拿在手上。
看了眼剩下的三个人。
他、谢南州,还有小悠,一起喝一瓶,省着点儿够了。
小悠拿着江又年刚刚分给他的巧克力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因为地道里的温度影响,巧克力有一点融化了。
小悠吃得满嘴的污渍,像个小花猫。
谢南州看着他直皱眉。
眼见小悠的手伸向了水瓶,谢南州一把率先将瓶子夺了过来。
在小悠疑惑的眼神中。
谢南州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了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江又年。
“干什么?”
江又年满眼疑惑地看着嘴边的瓶口,还有一脸不悦的小悠。
“你先喝。”
谢南州把瓶口怼到了江又年的嘴边。
没再问为什么,江又年就着谢南州的手浅浅喝了一口。
“再喝一口,多喝点。”
江又年又喝了一大口。
结果一看,那瓶水已经少了1\/3了。
那瓶口,转眼又到了谢南州的嘴边。
随着喉结滚动,一瓶水又少了1\/3。
这时,瓶子才递到了一脸期盼的小悠手上。
小悠一看水量,其实还剩1\/3多一点儿。
但是他就是很生气,明明刚刚还满满的一瓶水,到他手上就这么点儿了。
落差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让他没有意识到单分给他的水已经比其他人多了。
小悠气呼呼地一把将盖子从谢南州手上夺了回去。
“哼!”
然后把瓶口怼到自己胖乎乎的脸上,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水。
江又年的视线落在了沾上巧克力酱的瓶口。
默默对谢南州拱手道谢。
要真是小悠先喝了那瓶水,今天他俩就算是渴死都不会再喝那瓶水了。
吃过东西后,大家互相靠着坐在地上休息。
地面上的脚踏声、歌谣声还在咿咿呀呀地传来,如同催眠曲。
留了一个人站岗,其他人原地休息。
江又年推测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按照他夜猫子一样的生物钟,都已经在打哈欠了。
“困了?”
谢南州睁开清明的眼睛,转头看向一脸疲惫的江又年。
“你睡吧,我替你守。”
“我就眯一会儿。”
江又年没有推辞,放心地闭上眼睛睡去。
确认所有人都睡着之后,谢南州将外套盖在了江又年的身上,而后起身走向了没有丝毫光亮的地道。
地道的盖子被掀开,又合上。
一道冷厉的女声响起,“来了?不躲了?”
江又年醒来之时,地面上没有动静了,歌声也停了。
因为他睡着了,没有叫醒下一个守夜的人。
结果所有人都睡着了。
江又年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还好昨晚没出什么事儿。
要不然,被人一锅端了都不知道。
身上的黑色外套忽然间滑了下来,江又年一把抓住,“这不是谢南州的衣服吗?”
左右看了一圈,哪里有谢南州的影子?
人呢?去哪儿了?
江又年把衣服盖在小悠的身上,起身去找谢南州。
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人。
江又年回来的时候,大家都醒了,谢南州正好好的站在人群中间。
“你去哪儿了?”
江又年还没来得及问,谢南州反而先问江又年。
“我醒了没看到你,找你去了,你去哪儿了?”
江又年的视线落在了谢南州的衣袖上,那里破了一个小口。
谢南州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穿一件破衣服?
“我听见上面没动静了,去看了看。”
谢南州接过小悠递来的衣服穿上了,躲过了江又年审视的目光。
“上面没事了,大家上去吧。”
谢南州在前面带路,众人跟上。
江又年虽心有疑虑,但只是默默保持着高度警惕,表面并不显露分毫。
大家出来后发现,村里的人又不见了。
这次不等大家派阿旭前去交涉。
湖娘的头发就已经率先从湖里冒了出来。
熟练地绕了几个字:
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快抓紧时间交代交代事情吧,搞不好一会儿跳大神的又回来了!”
孔鹊经过昨天,已经不害怕湖娘了。
反而对那密集的脚步声和神秘的歌谣更感到害怕。
只见凌空的发丝飞快地舞动着,组成了一排字:
事情太复杂了,我用头发讲不清楚,你们跟我见一面吧,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
见一面?
怎么见?
“好,你说,怎么见?”
就在大家还在疑惑时,谢南州已经应下了。
湖娘得到回应,飞快地再次抛出信息:
你们回到阿旭家的地窖去,那里比较安全,我们在梦里见
“好。”
得到回应之后,湖娘的头发缓缓退入水中消失不见。
梦中见,就是托梦的意思呗。
大家火速赶回阿旭家里,这次进入地窖前,大家还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
就怕遇上昨天的那种情况,又被村民堵在地窖里出不来。
孔鹊想到地窖里只有一张床不够用,还特意从上面拿了把椅子下来。
大家挨挨挤挤地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但是,这会儿还是早上,刚睡醒,没有一个人能轻易睡着。
准备了半天,孔鹊隔一会儿又睁开半只眼睛小声问,“你们睡着了吗?”
接着,齐刷刷地全都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一脸无语。
本来都快睡着的人,又被他叫醒了。
谢南州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下床直直往孔鹊面前来。
“能睡着吗?”
孔鹊嘴一瘪,“我是真的睡不...”
‘着啊’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谢南州一个利落的手刀敲晕了。
背后众人噤若寒蝉。
江又年看着脑袋啪的一下歪倒在椅背上的孔鹊。
忽然间想起了某天晚上谢南州也说要敲晕他。
他本以为是玩笑,现在看来,他真做得出来。
“还有谁睡不着吗?”
谢南州转身扫视着众人,换来的是一众整齐地摇头拒绝。
很好,谢南州满意地回到床上,靠在了江又年身边。
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谢南州弯了弯嘴角,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放心吧,我舍不得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