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景抿着唇坐在角落里与秦聿文对峙,她喊了青鸾和林嬷嬷无人回应,只怕是无人会进来。
覃清婉给她的小书她粗略地看了一遍,对此也有了解,可是实际要做起来,她还是做不到,对面的秦聿文舔着她咬伤的伤口。
“你喝酒了,有醉意,不若先去清醒?”她尝到他嘴里的酒味,想来现下他也是不清醒的。
秦聿文盘腿坐下,与江流景面对面,看她对他有所警惕,两人的衣裳皆凌乱,江流景眸中有泪,唇上除了无伤,也是不可瞧的,他心中懊恼,不该喝那么多酒,过于莽撞了。
“怎的这么怕,礼已成,你能躲到几何?”
能躲即躲吧。
“那你便是嫌我,知晓我不过宫女所生,得知我幼时怯懦,往昔无人疼爱,今夕娶妻厌我。”秦聿文用手拭去不存在的眼泪。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秦聿文这么能装呢。
“这衣裳厚重,你容我去更衣休憩,流程繁琐,难免累了些。”
“王妃既然如此劳累,那本皇子就辛苦一回。”他说着就伸手去扯江流景的腰带,江流景慌忙拦住,“秦聿文!”
“在。”
秦聿文嘴上应着,动作却不停,两人打闹着,不知何时变成了秦聿文在上,江流景在下的姿势,很不文雅。
秦聿文低头又要去寻她,江流景侧头避开,轻柔落在她脖颈一瞬,抬手捏着她的脸转回来,看到她确实有疲态,“不闹了,唤人来洗漱。”
他眼底有浓厚的欲望,江流景不敢动,因为身下有异,秦聿文妥协自是合她意,但是血气方刚的,当真不会出问题。
她还没想明白,手下意识拉住要翻身下去的人的衣袖。
秦聿文不动,眼睛危险地眯起,“嗯?”
若她说拉错了,想拉自己的衣袖拉成了他的,会被揍死吧。
豁出去算了,好歹是活了三十年,有啥好怕的。
拉着他的胳膊往上凑近,离开才敢睁开一只眼去瞧他是何反应。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
“可别后悔。”
“自是不会。”
“那你睁眼瞧瞧我,身子也别抖。”
睁不得也不敢睁,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秦聿文的指尖,他在解她的腰带,并让她为他解开衣裳。
他也不忘用吻安慰她,让她能放松下来。
几近缠绵,红烛尽熄,到最后,只闻一句“别怕”。
日上枝头,鸟雀啼叫,江流景从睡梦中清醒,身心舒畅,这一觉睡得很沉。
“啊。”
睁眼突然看到面前放大的脸,自己还抱着那人,往后一缩贴在床榻边,身上一凉,惊觉自己身上并无衣物,这才想起昨夜她与睡在她身侧的人做了什么,整个人似要烧了起来。
“你这是做甚?不怕着凉?”秦聿文将人捞回怀中,但幸好他穿了衣物,不多,穿了亵裤,但也足够。
“你,你先放开我。”江流景推着他的胸膛,却只得了他更紧地将她收入怀里。
“你若精神了,不妨把昨晚的事情做完?”
她果断回绝,“不必。”
“呵呵呵”秦聿文被她逗乐,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后起身。
江流景瞧此别过头,想起来,奈何她还光着!
秦聿文穿戴整齐,瞧她蒙在被子里,过去把她扒开,“你这个时候知羞了?可是你主动的。”
“你当我脑子被驴踢了。”江流景的声音闷着,双手拉紧被子,沉默片刻才道:“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衣物吗?”
“备了热水,直接去沐浴吧,昨夜你不曾沐浴。”
“诶。”
秦聿文直接连被子和她一同抱过去,到了浴桶边把她放下,两人对看着,没有人有动作。
最后是江流景没忍住,气急道:“我没穿衣服!”
“我知道,昨夜不都……行,我先出去,可要帮你唤青鸾进来。”
“不用,你先出去。”
江流景坐在浴桶中,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可避免地想到昨夜,秦聿文出乎她所料的贴心,但她实在是太累,最后睡了过去,可如此,那场景仍是……想想都要脸红一番。
但秦聿文的身材当真是好。
“还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江流景在里面想东西,一不注意水都快凉了人还没出来,秦聿文倚在截间旁敲响,让江流景惊醒。
“来了。”
江流景穿好衣裳出来,看着干净整洁的地上,觉得不妥,她沐浴时未曾听到有人进来收拾,可昨夜他们分明随手就把褪下的衣物丢在地上,秦聿文收拾的?
她盯着他瞧,又看看地上。
“昨夜就命人收拾了,不过放心,没让他们瞧着你。”
但其实并无不同,江流景想着。
她问:“谁收拾的?”
秦聿文回:“青鸾和林嬷嬷。”
那还算好,没让旁的人瞧见。
但秦聿文不知为何坚持要为她簪发,她的头发原本黑柔顺滑,很易打理,而经他手后,竟然打结了,扯得她生疼。
“你如实说,是不是想换妻了?”
“瞧着不难,但这怎么跟男子的不一样。”
“让林嬷嬷来好吗?再弄下去,我得秃了。”
“最后一次!”
毫无悬念,仍是失败了,秦聿文对她的头发情有独钟,幸好到最后林嬷嬷与青鸾解救了她。
林嬷嬷帮她梳了一个宫中常见的贵人发髻,总算不是成坨的。
“小,王妃与裕王爷很相配。”江流景现在是裕王妃,昨夜林嬷嬷就叮嘱青鸾要改口,但青鸾一时还不适应,看江流景与秦聿文并肩走在一起,忽然感叹道。
江流景与秦聿文站一块,恰好到他耳朵处,穿的均是墨绿色的衣裳,秦聿文还非得贴近她,如此看着不配才怪。
“王爷可否离得远一些?”江流景忍了一早上,硬是把羞意全部磨完,能正眼看他了。
秦聿文不走,反而更搂住她向前走,“怎么突然唤我王爷?”
“本该如此。”
“在外就算了,只有我们时不允唤我王爷。”
“……”
“说话,不然……”秦聿文的手缓缓下移,江流景忙把他按住,昨夜被他发现她怕痒,现在就以这招来对付她,当真是好得很。
“好。”话从齿缝中挤出来。
“王爷王妃我们得尽快着些,皇后已经等候多时了。”林嬷嬷道。
江流景嗔怪地看了秦聿文一眼,他做无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