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元回到家后,去到云心房里歇宿,他因为头疼早早就躺床上睡下,且睡得深沉,到了第二天,看到窗外的树上都积着雪,说道,“看来这昨晚下很大雪嘛。”
云心道,“我起床的时候雪还下着呢,到正堂那才停。”
他笑着感叹道,“瑞雪兆丰年啊,这是快新一年的好兆头啊。”
云心手穿过他腰抱着他,说道,“雪下太大了也不好,今早冷的我都不想去正堂去受你的四姨太请安了。”
他捏着她脸,嗤道,“你就是自讨苦吃,又折磨人。”
她有点不高兴,“怎么,你心疼她了?”
他轻推开她,正经着脸,“说起她,我搞不懂你是想怎样,你自作主张地硬要把她塞给我,但你又气我跟她好。”
“我哪有气。”
他哼一声,“昨天我跟她说几句话,夸一下她,我前脚一走,后脚就听到你吼她,还有上次,我去她那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你就扇她两巴掌,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她努着嘴,故作无邪地,“没怎么想啊,就是给你纳个小妾嘛。”
他呛声道,“纳个我只能看的妾,我一去睡,你就要动手打人。”
她认真地,“那你是不是心疼她?是不是喜欢她?”
“我不是喜欢也不是心疼,我只是不喜欢家里有纷争,有吵闹,你就还是那样,一点也容不下妾?”
“我哪有容不下。”她又去抱着,“我只是怕你太偏向小妾,把我冷在一边。”
“我现在哪有冷落你,我不是经常来你这嘛。”
“但你要是喜欢四姨太,你就经常去她那里了。”
他有点生气,“那你就是让我光看着是吧?”
“嗯……”她想了想,“你偶尔去睡个新鲜行,太喜欢了我就受不了。”
他手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啊,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你还是这么粘人。”
她笑着,“就算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三十年,我也一样粘你。”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二三十年后我们都老了。”
她的手把在他手臂上,偏歪着头向他笑着,“老了又怎么了,能恩爱到白头的话,白头也会恩爱的。”
“你说的也对。”
两人笑着走在沾着雪的路上,虽然有丫鬟佣人一大早扫过雪了,但路上还是沾着薄薄的一层雪。
云心紧挨着他,说道,“你可要好好牵着我,以免我摔倒。”
他笑道,“走在平地上也能摔吗?”
“也能的,你忘了云秀昨天踩雪上给摔了。”
“那只能说明她不小心,又胆小,吓成那样子。”
“她一直很胆小,从树上掉下来把脸弄伤后。”
“哦,所以她脸那个样子。”
“嗯,虽然脸是丑了,但人还是挺聪明的。”
他听闻此言,把她轻推开,嘲弄地,“她聪明?聪明在哪?”
她挽回他手,“她会下棋呢,而且这个是她小时候教书先生只教了几次,她就自己慢慢琢磨会的,你说她聪不聪明?”
“那也确实算一种聪明。”
“将来你的儿子也会有这种会自己琢磨就会的聪明。”
他笑笑,“希望能如此吧。”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儿子,你现在也不忙了吧?”
“嗯,不怎么忙了,今天就去收一下药铺的账,下午我就去云秀那一趟。”
“那她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嗯,高兴,她要高兴地能多吃一碗饭,我也会高兴地。”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大堂。
他们来了以后,丫鬟们才摆上了早饭菜。
他走到燕子面前,严肃地,“你以后不要穿着她的衣服在宅院里晃悠,我不想看见她的衣服。”
燕子见他神情严肃,小心翼翼地说,“那我穿什么呢?这么冷我不能不穿衣服吧。”
他想了下,“我等会儿给你钱,你去重新买几套。”
燕子鞠下躬,“谢谢二爷。”
“嗯,以后别让我看见。”
“是。”
云心走过来说,“你买了新衣服就把那些衣服还给我,我让人拿去卖掉。”
燕子点头,“是,太太。”
她向他说道,“我们现在不能浪费钱的。”
他不在意地,“随你怎么处理,别再让我看见就行。”
他走过去刚坐下,云秀就把一双筷子递给他,他接过,“你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吧。”
“好。”云秀笑着坐在他左边。
他夹着块蒸饺进嘴说道,“我今天下午去你那儿看看你。”
云秀抿着嘴笑道,“二爷你不忙了?”
“嗯,差不多忙完了,就在家过年,过完年再忙。”
“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他喝口黑米红豆粥不悦地,“你在家走路都能摔的人,去外面干什么,外面人来人往,乱糟糟地。”
云心坐在他右边,听着云秀的话也不悦地,“你以前根本不出门的,怎么怀孕了反而想出去呢。”
云秀见他们这样,有点慌怕地,“我只是想去拜拜菩萨上上香,保佑我能平安生下孩子。”
他问道,“你在怕什么?你好好地怀着自然就会好好生下来啊。”
“我这两晚都做了梦,挺可怕的,梦见蛇来咬我。”
云心开心地笑道,“你怀孕梦到蛇是好兆头呢,预示着你会生儿子呢。”
云秀担忧地,“是吗?”
“当然啦。”
云秀半信半疑地,“好吧,我知道了。”
他向云心说道,“你又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她回道,“张太太说,她生俩儿子,说怀的时候都梦到过蛇。”
他哑言。
云秀用勺子舀着黑米红豆粥喝,不知不觉吃完了一碗粥后,然后叫丫鬟再盛一碗,看向他,骄傲地,“二爷,你看我现在能多吃了。”
他摸摸云秀的头,“好,你这样就很好,我看着也高兴。”
云秀笑得开心。
早饭结束后,他就出门去收药铺的账了。
等他回来时,才过了午时没多久,就拿着一叠账本去了书房打算对对账。
燕子在里面爬上梯子,想在上面的书柜里翻找下带图画的书,听到门开的声音后,有点惊吓地往门那儿看。
他抬头问道,“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燕子赶忙爬下来,鞠一下躬,“二爷好,我在上面找书看呢。”
“之前找的书都看完了?”
“没有,只是想多找几本。”
他往书桌走去,“先别找了,去给我泡杯茶来。”
“是。”
燕子收好了梯子,去泡好一壶热茶后,端了一杯递在他面前,“二爷,给你。”
他接过,打开茶杯盖,吹了两下才喝下去,喝了几口就放桌上推到一边去,继续翻着账本,翻着翻着停下来,从身上掏出三十块纸币放桌边,“我差点忘记给了,你拿着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