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把钱收了拿在手里,大方地含笑道,“谢谢二爷,我会把好看又暖和的衣服买回来穿身上的。”
林景元点下头,“嗯,好。”
她去把炭炉点上,放在他脚旁边烤着,然后就静静地站在他边上看着他一边打算盘一边翻账本记账。
他好像注意到她在看他,就往她那一瞧,“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被发现了,她有点不好意思,“额,我就是无聊嘛,就看看你。”
“那你就别光站着,磨下墨吧。”
“好。”
她把袖子挽上两圈,拿着磨条在狭长的砚台上推磨着磨着,她的头低着,眼睛只看着磨,但耳朵却在细细聆听着算盘声。
时间静悄悄过去,他算完账后发现和钱财是能对上的,就合上账本,往椅背上一靠,转了转头。
她放下手中的墨,走到椅子后面给他按揉着后脖颈,“二爷,这次这么快就算好了?”
“嗯,又没多少。”
“那你能教我怎么打算盘吗?”
她今天之所以敢问这么问,是因为在厨房吃午饭时听见杏花说太太下午要出去打麻将,想着应该不会来书房这了。
他笑笑,“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啊?”
“嗯。”
“为什么呢?”
“第一呢我喜欢它发出的声音,第二呢我觉得会打算盘的人是很厉害的人,我想能成为一个这样的人。”
他露出愉悦的神色,“会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学会以后很简单的。”
“那就请二爷简单地教下我吧。”
“好啊。”
燕子向前迈了两步,故意地斜着身子跌坐他在腿上,脸上做出意外无辜的表情,“啊,对不起,我……”
他搂住她的腰,拉着欲要站起来的她,“诶,你坐我身上就好了,又没什么。”
“可我又不算什么。”
“你是我小妾啊,不然我怎么会给你三十块去买衣服,难道我会随便给哪个丫鬟三十块嘛。”
她浅浅笑着,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含情脉脉地流转着。
他捏着她的下巴,“你好像比刚到这里时要白一点了。”
“嗯,城里和乡下的风水不同,住在城里就会白些。”
“白一点更好看了。”
她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好看等教我打完算盘再看我吧。”
他放下手,哼笑一声,“好。”
他一手拿起桌上的算盘倒手一下归好位,另一只手从她的腰上离开,指着算盘上面的珠子,“呐,你看见这算盘是分两层的,上层两个珠子,下层五个珠子,上层两个珠是在上,拨下来一个是五,下层五个珠是在下,拨上一个是一,拨二是二,呃,你认得懂数字吧?”
她听地很认真,“嗯……认得,就是钱上面的数字嘛。”
他笑了一下,“呃,也没错,你认得就行。”他继续指着,“这个从右往左是个,十,百,千,万,个位数就是一到十,你现在就从最简单的数字加减上学起。”
“数字加减?”
“嗯,比如我给了你三十块,你拿去用了十块,那你还剩多少?”
她想了下,“还剩下二十。”
“那这就是三十减十是二十,花出去的是减,得到手里的是加,这你懂了吧?”
“嗯,这个我懂。”
“你懂了那就回到算盘上。”他一手抱平着算盘,一手大拇指放在下层珠上,“这个大拇指就是把珠子拨上去,要拨下来的话是用食指。”
她捏起这两个手指头,“让我来试试。”
他把算盘给她,她抱在胸上,手指拨着,“上是大拇指,下是食指。”拨一个响一下拨一个响一下,“上,下,上,下……”
她拨了数十来回后,笑着问他,“我这样对吧?”
他点下头,“嗯,对。”用中指拨着上层珠,“拔上面的用中指,拔上来拨下来都是用中指,你试试。”
她开始用中指拨着上层珠,拨上拨下循环往复,听着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她明媚地笑着。
他见此感到欣喜,用手摸着她脸,温柔有情地看着她。
过了些时候,她抬起头,“这个怎么拨我会了,你再教别的吧。”
他拿回算盘,“那我现在给你打一遍三十减十,我打慢点,你先看下。”
“嗯,好。”
当他正准备上手打的时候,书房门打开了,云心从外走了进来。
燕子一听到门开的声音,就转头一看,看见太太就惊吓地大惊失色从他腿上滑跪下来,弓着腰,“太……太太好。”
云心是因为去高太太家打麻将。打着打着主家高太太突然不大舒服,没打几圈就回来了。
听林管家说丈夫早回家在书房,云心就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四姨太坐在他腿上,两人举止亲密,一下就脸色突变,脸黑沉地像要下雨的天一样,用审讯的口气向她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她被吓得结舌,“我……我……我在……让二爷……教我……教我打算盘。”
“学这个用坐他腿上吗?”
他烦躁地看向云心说道,“你那么凶干什么?好像抓着我偷情一样,她不是你给我收房里的嘛。”
云心气愤地,“那你也用不着白天就跟她亲热吧?”
他反问,“为什么白天不能跟她亲热啊?”
“这样看着很不雅。”
“我在自己宅子里有什么好看着不雅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他就去拉燕子胳膊起来。
可她看着太太的模样不敢起来。
这让他有点恼怒,叫道,“我让你起就起,不用看她。”
她怯怯地站起来。
他把她拉到后面,去面对着云心说,“你既然给我纳了妾,就不要对小妾那么严苛,你看你一进来就把她吓得跪地上去。”
云心忿忿地,“我还不是只能愿意纳,你把她买回来不就是想收了她嘛,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接受她,跟她亲亲热热了,我给你纳的云秀,你就不去亲热。”
他发气道,“你妹妹什么样子你自己清楚。”
“哼,所以才不是因为我什么自作主张,要是云秀脸好好的,你新婚当晚就跟她同房了吧。”
“是啊,要是那样我早跟她睡一起了,可她不是啊,你当初就故意恶心我。”
云心说着委屈,“你现在才恶心我,白天就忍不住在书房把妾抱腿上,你多忍会儿到晚上都不行嘛,非得让我看见,明明知道我看见不好受。”
“那你在书房时还总是坐我腿上呢,你不怎么不忍忍啊?”
“你……”
“我什么?”他长呼一口气,拉过云心搂怀里,“这你有什么好气的,当没看见不就行了。”
“都看见了怎么当作没看见。”
他正想说什么,但先跟燕子说道,“你先出去吧。”
她像是得到了赦免,松口大气,“是,是。”
她赶忙地走出去了,刘妈和杏花也看这情况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