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句预言最后几句,‘日夜出、天地变、新皇生’。其中,‘日夜出’就是接下去有可能会应验的天象。
寡人曾听一天授唱诗人说过,天上的太阳是从东边的扶桑树那儿升起,到西边的不死树那儿降落,周而复始。
太阳落下后便是夜。
所谓的日夜出,指的是太阳在落下后又再次升起。但如果太阳还是从扶桑树那儿升起,不就代表太阳仍旧是在照常升降,而非天象有变在夜晚升起了吗?
所以,日夜出时,太阳一定不是从扶桑树那儿升起的。
那么它能从哪儿升起呢?”
地只把御姜敦带到一旁专为近臣参见时准备的蒲团上坐下,继续道:“日月山的主峰叫吴姖天门山,而昆仑山上有座山峰叫丰沮玉门山。
按照那个天授唱诗人说的,这2座山门一旦被打开,可日月颠倒。”
“母皇的意思是,‘日夜出’的太阳会从吴姖天门山或者丰沮玉门山升起?”御姜敦问。
“除了这2门,再无其他地方能吞吐得下日月星辰了。”
地只见御姜敦一脸不解的表情,接着解释道:“日月山的方位是确定的,就在弇州山旁。吴姖天门山作为日月山的主峰,早就有所记载。
可昆仑山的方位就没那么精准了。”
“为何啊?昆仑山不就是昆仑之丘吗?现在西羌都城,上都陆吾所在。”御姜敦刚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垂眸思考起来。
“你也想到了是吧?昆仑之丘上就从来没有一座山峰叫丰沮玉门山的。”地只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所以,寡人觉得,既然天授唱诗人的史诗是从上古传颂下来的,那么或许她口中的昆仑山,是古昆仑山,也就是现在的龙首山。
而她说的那个丰沮玉门山,应该就在龙首山附近。”
“龙首山附近?母皇的意思是说天穆野?”御姜敦忽而明白了地只的意思,眼睛一亮,盯着地只。
地只点点头,和蔼地摸了摸御姜敦的脑袋:“我的儿啊,你现在明白母皇将你的封地封在天穆野,同时又将苗儿封在日月山的用意了吧?”
“母皇。”御姜敦已了然。
“母皇并非不想成全你的心愿让你去战场上杀敌,只是母皇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和苗儿。这也是母皇急着召你们回西羌的原因。
母皇想让你们替母皇阻止‘日夜出’的天象发生。”
御姜敦整个人都呆滞住了。阻止预言中的天象发生,且不论有没有可能做到,就算真有这个可能,又将会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母皇,儿臣,儿臣怕没这个能力。”御姜敦隐隐觉得,地只这是在拿他和御蛇苗在赌。
太阳要是从吴姖天门山升起,御蛇苗如果想阻止天象,大概率会死。太阳要是从丰沮玉门山升起,那死的兽大概率就会是他御姜敦。
2选1,用1个雄崽的命去破那个能改变兽世未来的预言,地只不亏。
‘母皇的心,好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