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御姜敦便是地只能继续拿捏住姜咸的最后筹码。
如果连姜咸都辖制不住了,那整个姜姓或许眨眼间就会全盘倒戈。身在高处,满目皆不可信。因而地只从没想过要把御姜敦派出去打仗。
即使当初妶相要了御姜敦的命,为了大局着想,地只还是硬保下了他。
虽然让御姜敦替她试药,地只是带着点私心的,但总的来说,也是形势所趋。地只不是个只顾眼前,目光短浅的雌性。
她毕竟是曾经的最强王者。
即便过了200多年,即便如今的她已失去了3个守护兽,但她依旧是从当年的被唤醒者中厮杀出来的佼佼者,又有多年治理天下,平衡各方势力的经验。
被唤醒者们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在地只眼中,那都是她当初玩剩下来的。
地只很清楚,敌人是从外面打进来的,但帝国的大厦一定是从内部先溃败倾倒的。
对于御姜敦提出的要去打仗的想法,地只陷入了沉思:‘敦儿不肯和侁己修成亲,到底是真的担心会被揭穿长相,还是他已经有了别的什么打算?’
见地只迟迟不发话,御姜敦鼓足勇气说道:“儿臣此次北疆之行,见识到了许多,也有了不少感悟。
儿臣从小养尊处优,母皇将我们几个幼崽一直护在您宽大的羽翼之下,使我们能茁壮成长,我们也从未经历过兽世疾苦。
如今,2个妹妹都被母皇派去了北疆,她们能为母皇守卫疆土,奋勇抗敌。就连4弟也去了前线,挑起了对抗被唤醒者的大梁。
2弟身有疾,不利行走,他留在西羌无可厚非。可儿臣全须全眼的,作为母皇的长雄崽,却不能为母皇分忧,儿臣惭愧。
儿臣本该是弟妹的表率,如今却仍旧躲在母皇的庇护之下。
儿臣不想这般无用。还请母皇允我出战,哪怕就是在西羌这里,对付那些个挑衅母皇的被唤醒者,也好过让儿臣躲在封地里庸碌无为,无用武之地的好。”
地只的眉头越蹙越紧,一直在默默听御姜敦说话的她,直到御姜敦单膝跪地,抱拳请命时才缓缓开口:“鹿琰,你先退下。”她遣走了所有兽,只独独和御姜敦2人在大殿里说话。
鹿琰离开前瞥了一眼御姜敦,见他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长相,心中醋意满满:‘一个不能兽道的雄兽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己修看中了他什么,非他不取,哼~’。
待所有兽都离开后,地只从宝座上下来,走到御姜敦面前,扶起还跪着的他,说:“敦儿,你可知,寡人为何把你封在龙首山,而把苗儿封去了日月山吗?”
“儿臣不知,还请母皇明示。”
“西羌第4条山脉,阴山山脉,共有主山19座。其中,最北的主山弇州山是婼姓的宗庙所在,那里也是婼姓的发源地。
日月山作为弇州山边的旁系小山,看上去并不起眼,但你还记得那个预言吗?”地只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御姜敦。
“预言?您是说那个‘星辰陨落’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