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听到这里，便是眉头一皱。
“那是帝尊级别的人皇，与我又有何干，你怕是找错人了。”
“而且你儿之死，乃我所授意，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我之间，应当是没有关系的，若有，也只是仇人罢。”
常山观观主吓得眼皮子一跳，忙从悬桌前跳起，却是惶恐道：
“人皇说的什么话……”
“而且那也不是我儿子，我常山脉在我这里也便断了后，因着血脉气息越来越薄弱，我是生不出子嗣的，便从外头抱了一个回来，谁曾想那性格如此顽劣，这些年我也是忍忍罢了，如今滥杀无辜，那倒是死得其所啊……”
“……”
陈远一时语塞。
本来都做好与白衣境魂将境界的缠斗了，奈何却上演这种父慈子孝的冥场面。
“至于我为何将陛下认了出来……便是祖训不可丢哇……”
“玉面龙冠，血衣加身，手握帝兵，掌六道，结交轮回……”
“老祖宗乃是大帝，寿元悠长，陨落时也仅在百万年前，那时候我爹都快老死了……”
“我爹境界不高，也是晚年诞下我，将老祖宗的训话日日传颂于我，就算是睡梦里，我也能倒背如流啊……”
“老祖宗说人皇会再相见，命运会再轮回，届时天穹染血，人间灰白……”
“我不知其意思，但老祖宗说等就是，时机到，便与人皇再见。”
陈远听到这里，心中却是恍然几分。
“所以，你如今叩拜我，意图何在？意义何在？”
常山观观主沉默良久，将那壶茶水也喝了个精光。
才犹豫着开口：
“陛下……如今我相见您，却也是有顾虑在身上的。”
“老祖宗嘴里的人皇不可一世，是大帝中的大帝，天骄中的天骄，而现在，您在我之眼里，虽然看起来特征都相符，威严十足，但这境界着实低下的可怜……”
“督宇境二重，想必是陛下现在的真实境界吧？”
陈远不置可否，点头。
常山观观主微微叹气，才道：
“老祖宗说，人皇再现，便会重聚十三卫，或是新，或是旧，他掐算不准，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老祖宗秘境洞府人皇可随意进出，但所见之人皇，修为起码得在尊者之上……”
“所以，现在我也是不敢实打实的认定，陛下您就是人皇啊……”
陈远不置可否的点头，他知晓这常山观观主心里的顾虑。
是个人都会顾虑。
督宇境的人皇，谁见过？
但两千岁的督宇境，却不多见啊……
而两千岁领悟帝级功法，越境与尊者缠斗，瞬杀白衣魂将的督宇境，却更是万不存一。
当然，这些事迹，陈远自己也不会主动说出
否则，便听着与吹嘘无二。
说到此处，也知晓此人没有报复的意思，陈远也不贪恋那所谓的老祖宗洞府，便是开口：
“这些事，现在来说确实太远，不过，你常山观，可有横渡中流寰宇的机会？”
常山观观主文言，脸色有些尴尬。
却是愣了半晌，才答道：
“这倒真是没有，咱常山观，还够不着那般规模……且无尊者，手撕不开寰宇界限……”
陈远微微一叹。
所谓的人皇十三卫，大帝之一的常山系脉，却是混成了连尊者也拿不出的派系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计。”
“陛下若真想去，自己成尊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