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抽了根烟,何山回到客厅将青葱切完半段,浴室门哗啦打开,融合了沐浴露香气的水雾冒出来。
“我洗完了。”
白色的浴袍一团,看不见脑袋,她拿着白色的浴巾在擦头发。
何山放下匕首,随身携带的军刀,杀人切菜都是一流。
他身上都是江水淤泥的味道,需要立刻洗漱,拎着匕首,他侧身而过。
往浴室里一瞧,果然又成战场。
回头再看那女人,毫无形象地大字型摊在床上,脸蛋蜜色,常年包裹着紧身皮裤不见光的小腿,倒是雪白,东张西望的,小嘴半张,许是渴了,在找水。
男人冷脸,踏进浴室,枪拿出放在置物架上,蹲下去,面无表情用匕首挑起地板上水淋淋的一小块女士布料。
唉,头疼。
哪有个女人样子?
“你浴室里的东西还要不要?”
贺茕突然听见他出声,一口老白干呛进喉咙,辛辣酸爽,不过不解渴,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里头的人不应声。
她一想,小脸有点热,闭了下眼睛,模糊道:“不要了,你拨到一边吧。”
不太好的习惯,在家给人伺候惯了,沐浴后衣物自有佣人收拾,刚才给忘了。
垂眼看了看,床头柜上有前台的座机,等下打个电话给前台大妈,叫哪个女服务员给跑一趟,买一套新的,明天穿就行。
喝了两口老白干,这城乡结合部的三无产品质量真是不行,一点感觉都没有。
跳下床把防水密封包打开,电脑优盘全都拿出来,联系小K,扭头看了眼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赶紧把源文件穿过去。
正事办好,她起身在房间里转悠。
看到茶几上剩下的一段没切的青葱,香味引来馋虫。
特工身上的匕首是必备品,她自然也有,拿出来在指间绕了一圈,便饶有兴致地切起来。
又把煮锅洗好,添上水,忙活到一半,突然断电。
漆黑一片里,何山第一反应是叫贺茕的名字。
她应了,跑过来,听见浴室里仍有水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他问:“停电了?”
她摸了摸鼻子,“应该是。”
何山赶紧三下五除二冲完,水都没擦就套衣服,又沉眉吩咐,“你拿上枪,开门看看别的房间是不是也没电了。”
她舔了下嘴唇,“那个……”
“墨迹什么?还不去。”
贺茕望了眼天,挠挠鬓发,“不用看了,我刚才捣鼓那个煮锅,插排都不好用,我就拆了插板搭了个线,然后……”
男人脸色瞬间青黑。
短路跳闸了。
不意外。
何山一点都不意外。
去年在他家,把厨房搞的鸡飞狗跳那是常事。
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怎么当上特工的,怎么就没把自己给电死,饿死,蠢死呢?
摇头,叹气,再摇头,都没脾气了。
穿好衣服出来,一身水汽清寒,绷着脸瞥了眼那低头杵着的脑袋,甩门出去。
走廊上都是各个房间探出的脑袋,前台大妈忙得团团转,点蜡烛,道歉,应付客人,联系后勤电工师傅。
他敲了敲大理石吧台,沉声问:“总闸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