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指了指,“干嘛啊小伙子?”
他抿唇没吱声,走向侧门,借着楼梯一跃,攀上窗户。
所谓出得了任务修得了电路还高颜值的男人,不到一分钟,宾馆上下恢复照明。
深藏功与名,等到大妈举着手电站到电闸下方的时候,只见屋檐下火星明灭,伫立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走进一瞧,可不就是刚才那位外地来务工的小伙子么。
大妈眯眼,再仰头靠近,小伙子一身清爽,眉目如画,侧脸棱角分明,分外冷峻。
和刚才,判若两人了。
手脚还特别麻利有本事。
“小伙子,有没有兴趣留在宾馆里干……”大妈话说到一半,男人已经转身。
何山边走边捻灭烟蒂,整理鸡狗跳了一夜的心情,上楼。
打开房间,一股面汤的香气。
心道不好,面条要是给这女人下了,那还能吃吗?
快走几步,沉着脸质问,“谁让你动面……”
声音在看到她筷子挑起的面条时戛然而止。
面条一根一根,奶白透明,光线下面汤里飘着绿色的小葱段,清清清爽,分外诱人。
贺茕嘁了一声,“短路那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我还不会下个面条吗?我特意拜了师的,这可是若惜的独家秘制,你看看这汤色,要大碗还是小碗?”
他有些愣,视线扫过女人握着筷子的盈盈细指。
意外,居然会下面条。
在他眼里,她除了打架,火爆脾气,第一次,也有那么点像个女人了。
“大碗。”
“去那边坐好。”
心情莫名的有些异样,打量她一眼,坐到沙发边入座。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端上来,她抽开双手,飞快捏住耳朵,呼呼地吸气,“烫死了。”
随后递来筷子。
何山看着她,接过。
贺茕低了低眉眼,“瞅什么,怕我下毒啊,吃你的。”
落落转身,咬了咬唇,突然觉得这房子太小,空气稀薄,呼吸有点费劲呢。
又觉得今晚实在诡异。
两人屈居于此,一前一后洗澡,给他煮面条,这个辣个的……感觉怪怪的。
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拿上大妈给的酱,她也落座。
瞧了眼对面,这么一个粗狂的男人,吃相居然还挺优雅,一口一歇,细嚼慢咽的。
“淡不淡?”
摇摇头。
她自己尝了一口,是若惜一手教出的味道,和她的胃口,不过他是地道的北方人。
掀开酱盒盖子,“面酱你要不要?”
给他推过去。
这人矜贵地挑起一筷子,蘸在面条上,一口入嘴,面无表情。
贺茕眼睛盯着,又抽了抽色泽可口的面酱,“好吃吗?”
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把盒子拿过来。
这人长指拎着筷子摁住。
“怎么了,我要吃啊。”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寡淡着面孔,“这东西是北方口味。”
贺茕继续拨酱盒,“北方的怎么了,大妈给我的,我都没尝尝呢。”
他沉下脸,皱起眉,“疯狂鸡翅好吃吗?”
“……”想起那恐怖的花椒辣椒胡椒麻椒丧心病狂的混合体味道,她一脸恶寒地摇摇头。
这人严肃地赏来一眼,“这味道和疯狂鸡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