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晃，脚步上前。
那几个男孩却在此时发现了她，动作都是一顿，她听见有人骂了声靠。
其他两个迅速转身，靠墙站着的那个，冷冰冰的俊俏面孔，此时瞥了眼若惜。
若惜视线微凝，灯光有些暗，她眯了眯眼睛，可对方没给她看清楚的时间，四个男孩儿转瞬消失在暗影里。
若惜没追，那一面就是热吧，人多混乱，根本追不到人影。
愣神的功夫，听见周亦凡在后面喊她。
若惜走回去。
“怎么了？”
她又回头，神情微滤，忽然问：“周亦凡，早前那个威虎帮老大的儿子，你还记得吗？”
“亦坤？记得，但我对他的印象都停留在在小时候，许多年不见了，只记得是他那花痴姑姑自愿叫他留下当质子的……怎么，你刚才看到他了？”
若惜拧眉，“光线太暗我没不确定。”
“那是否要进去找找？”
若惜摇头，心中不愿觉得是他，周亦坤小时候虽然倨傲别扭，但本质不坏，怎么会跟那些玩锡箔纸的小流氓混在一起？
或许……
若惜打住念头，人随着周亦凡从酒吧里出来，夜半三更，他自然要送她。
两人上了计程车，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周亦凡有所察觉，往后视镜看了看，但后面近距离并无车辆，周亦凡看了眼旁边困得已经在打盹的女孩，眸色微微变冷。
车一直开进小区，停在楼下，他们一起下车，两人站在密码锁门前。
“你住哪儿？”
“公寓或者酒店。”
“听说老爷子也搬过来了，不会去看看吗？”
他未答，张开双臂，“今晚，还欠一个这个，老同学。”
若惜无语，倒也大方，倾身过去，浅浅靠了一下就离开。
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若惜转身打开密码门，挥挥手。
周亦凡也上车离开了。
而那辆黑色宾利，在大门口树下的位置，停泊了许久。
他的跟踪技术，就算是周亦凡也不可能发现的，看着那栋楼的窗户，灯开了，望着映在玻璃窗上的纤细影子，他眼神恍惚，又花。
最后变成刺痛，他眨了下眼睛，脸上一分表情也无。
冯浩吩咐手下把酒窖里珍藏了年份最远的几瓶酒都拿了过来。
小弟们捧着都怕摔了，捧着老祖宗似的送过来，冯浩搬上车，一溜烟地朝黑龙大厦驶去。
凌晨的五十层高楼，顶楼灯光明亮。
冯浩单臂拎着木质酒箱，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出了电梯，对面总裁办公室，，已经能看见沙发上斜斜倚靠着的男人身影。
这并不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冯浩推门进去，才看清他颓废的样子，戾气冰冷的五官，半阖的眼眸，长腿搭在玻璃茶几上，烟灰缸碎裂了，而他那修长的手指，根根染着血色，夹着一根已经灭掉的烟。
“骁哥。”
他似醒来，交叠的足踝调换个位置，扔了烟头，“酒开了。”
听得出他嗓音沉哑，而面上精致若水的无关，并不显露分毫，只有冰冷的疲惫。
冯浩转身去酒柜取了酒杯，他视线发沉地看着在杯壁上蔓延的红色酒液，瓶口刚离开，他就端起一饮而尽。
冷萃的喉结急促滑动着。
“骁哥，我还带l下酒菜。”
“你家红酒还配下酒菜？”他沉缓低笑。
冯浩只是不想他空腹喝酒，他都知道，将沉重的身躯往后靠，又笑了似的，“手下那么多兄弟，朋友也交的五湖四海，我这个一方大佬，谈得来的也只有你和阿亮，你看着人粗，其实心细，阿亮那小子什么也不懂，如今他……”
冯浩坐下，“上个月我还去扫了墓，好酒好菜也给了。”
男人玩着那只酒杯，挂着他细长的手指打了个圈，又稳稳地落住，他盯着衬衫袖子上的酒渍，大概想起了什么，笑得敛人心神，“阿亮喜欢她。”
冯浩闻言，微微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