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娘子！”
那头也是激动得轻轻回了一句：
“老公！亲爱的，我想你。”
他说：
“我正在你家，你跟杨姨说几句吧！”
“嗯！”
他把手机递给了杨姨。
两母女在手机里聊了很久。
挂了电话，杨姨就去烧火做饭了。
他接过电话，到了外面，卿卿我我地聊了好一阵子。
一盘葱花加酸萝卜，他吃了个精光。
“杨姨，又得好久，我才能吃上这酸萝卜！”
他这一说，倒把杨姨说得眼巴巴的。
天也快黑了。
他拿出那2万块，说：
“杨姨，过几天，我也要上学了。这些钱你留着，用得上。”
一看是2万块，杨姨吓得可不轻。
“凡娃，这些钱是给你上学的，你可不能随便浪费了。再说你家现在盖房子，也要用钱呢！”
“杨姨，这些钱是专为你和妹妹留的。你就收下，要不然我不放心去上学。”
“唉——！你这娃娃......”
他趁机就把钱塞到杨姨手里。
他从乔香的书桌上拿上了入学通知书。
“杨姨，我回去了。”
“凡娃，你啥时候走！你妹妹回来了，好送送你！”
“杨姨，妹妹上高三了，只有周日休息一天。时间太紧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哦！那好。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
第二日他去了镇上，办理了迁户等手续。
回来时，又去镇上买了两大块鲜肉，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朝村里走。
稻田里的稻子开始泛黄了。再有几个太阳暴晒之后，就要收稻子了。
村里栗勇两口子和杨建军在路边说得不亦乐乎。
等他走近，栗勇就凑近说：
“凡娃，你听说没？陈锦华那村长，被下了。”
老家说当官的被下了，就是开除的意思。
他把肉放在干净的石板上，身上一下子就轻松了。
“唉哟！真重！”
李红霞看着那肉，说：
“不凡弟弟，这么多肉得花多少钱？”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
“不管那些钱，爸妈累，补补身体。哦，村长下了，是真的？”
栗勇又说：
“官大婶晚上去听墙根儿，确实是被下了。”
杨建军也跟着说：
“我听镇上的人说，他还贪污，行贿！镇上也有当官的遭了。”
他得意地说：
“这事儿，前几天我去干爸家吃饭，就听说有些村干部要开除清退。没想到这么快！”
三个人满眼羡慕。
“凡娃，你去了市长家吃饭了？”
“去了，一家人了嘛，能不去嘛。”
说完，他又扛上肉，赶路。
留下身后三个人久久地望着他。
杨姨正好在家，就把一块肉给了她。
杨姨赶紧从泡菜坛里捞了一包酸豇豆和酸萝卜。
“凡娃，拿回去，叫你妈妈给你炒新鲜肉。”
他扛着肉和酸萝卜酸豇豆，回了山垭口。
又过了几天，金所长卢慧，还有镇上民政的一些工作人员，踏进了下河村。
卢慧递给他了一个信封，说：
“何不凡，恭喜你考上了庆华。这是永丰镇派出所全体员工的一片心意。同时也感谢你为我们解决了收枪收弹这个老难题。你必须要收下。”
他给两位警察鞠了一躬，接下了那个信封。
这一次他们是为根爷的事情来了。
他带着人，爬上了红岩山那半山腰。
在他的说服下，根爷很舍不得把子弹交了。
根爷正式成了五保户，住在他家里。每月大约230块的生活补助，另外还有粮食、药品等物质补助。
两天之后，他就把根爷接到帐篷里。
家里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房子也差不多盖好了。
三楼只有两个房间，剩下面积做了阳台，正在修护栏。
一家人对这座房子喜欢得不得了。
用他爸妈的话说，“简直跟羊城的别墅差不多。”
爷爷奶奶，还有根爷，住一楼。
爸妈住二爷，三楼当然是他的了。
另外猪圈牛棚鸡舍，在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用剩余的砖盖几间房。
家里可以放心了，他也准备上学去了。
苟涛那手机没电了。
临走前几天，他只好来到了镇上打两个电话。
这会儿，还没到中午，他只好先给小奴儿去了个电话。
“喂？”
那是小奴儿的声音。
“我说你们家电话都是你接啊？”
“嘻嘻嘻嘻......还说呢，每次来电话，都以为是你，每次接起来，都不是你，气死我了。去了帝都，一定要买部手机，随叫随到。”
“行行行！对啦，27号走是吧。我通州有个熟人，正好先叫她订票。”
“妈，妈！”
电话那头喊了两声。
小奴儿接着说：
“咱们提前走。我不想让我爸妈送我去帝都，咱俩一起就是了。”
“为什么？你爸妈送你不是挺好的吗？”
“哎呀——！好什么啊！我想好了，25号一早我到你们镇上，你在车站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通州。26号我们坐火车去帝都。”
“这样偷偷走，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挺好的，就这样定了！”
“好吧。”
挂了电话，他接着又给通州的严慧敏去了电话。
电话的那头，一片嘈杂！
“谁？”
“你老同学，何不凡。”
“哈哈哈，是你呀！你终于给我打电话来了啊！”
他说：
“打扰你了吧。帮我订去帝都的票吧！”
“啥子时候的？”
“我们25号到通州，你定26号或者26号以后的吧！两张啊！”
“25号！我算算，今天周六，明天......后天......25号没问题啊！”
“过几天我再给你电话。”
“嗯！”
他在镇上转悠，等到了中午，又给乔香去了电话。
一诉衷肠，相思如煮。
他告诉她，25号就准备走了。
他和邱小晴一起，从通州去帝都。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声。
“好！”
他能感觉到乔香的情绪，很不好。
“不高兴啦！”
“嗯，舍不得你。”
他也有些舍不得。
“妹妹，别着急，明年我们就在帝都见面了。”
“好！”
他还是能感觉到，那头的情绪，没有缓过来。
第二天大清早，他被许文秀叫醒。
“不凡，起来了。乔香来了！”
他猛然坐起来。
“啥子？乔香？”
“是呢！听说你要走了，特意赶回来的。你呀——！”
许文秀一脸笑嘻嘻的，那一句“你呀——！”说得意味深长。
他穿好衣裤，从帐篷里出来。却发现只有杨姨一个人在帐篷外的临时厨房忙碌着。
看到他出来。杨姨说：
“不凡，你妹妹昨下午就回来了，在家呢。你过去吧！中午一起过来吃饭。”
他“哦”了一声，朝老泉水去了。
身后，是他妈和杨姨一阵“嘻嘻嘻”都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