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宏跟他助手嘀咕了一支烟的时间。
“兄弟,这样,你就给我4万5的钢筋水泥钱。这两样确实贵。砖和人工,还有一些材料,我说了我出。”
他点点头,悄悄地自己的包里拿出了5万块。
“这儿是5万块,也难得数,就都给你了。但我家里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商量好的。”
郑建宏倒是很惊讶,收到钱当然高兴。没想到这小兄弟不仅豪爽,还是个低调的大款。
他让助手写了一个收条,递给他。
他又交代了一下帮忙修一个柴火灶,以及二楼三楼的装修问题。
那助手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完这事儿,他又去了山上。
根爷正在晒他的豆子。
“嘿,你这小子,很久没上来了!”
他说前阵子大雨,房子塌了。
“啊?唉哟,人呢?都活着?”
“都活着呢!”
根爷弓着背,凑过来坐着,他也不知道说啥子,就坐在他的身边。
他歇了一阵,跟根爷说:
“根爷,下山去我家,以后就住我家里。”
根爷疑惑地看着他,接着摇摇头。
“我老了,只会麻烦你……不去不去。”
“我给你说,你不去我家,就要去别人的家。镇上给你评一个五保户,会给你发钱发粮食,你可以不用干活儿。你想想,给你发的钱,你是愿意给我用,还是愿意给别人用!”
根爷想都没有想说:
“肯定是给你用啰!”
“对嘛!”
他又给根爷说了好久。
根爷还是听他的话,答应把子弹交给政府,枪自己先留着。
他从山上下来时,用苟涛的手机,给吴亦彤去了一个电话。
干妈接了电话,他们母女已经回了蓉城。
他向干妈说明了根爷的事儿,趁他还在家,要镇上尽快安排收子弹的事儿。
从山上下来,已经过了中午。
爷爷奶奶和爸爸都去给稻田放水,过阵子就要收割稻谷,田里最好不要过多的水了。
帐篷里还有七八万块钱,许文秀就守在帐篷里。
他还没有吃午饭,妈就许文秀炒了一个蛋炒饭。
正吃着,卢开清带着一个阿姨和年轻女孩儿又来了。
他一看那女孩儿,正是那天背乔香时,在圆梁遇见的那个女孩儿。
“唉哟,凡娃,你这一天东跑西跑的,见你比见村长还难了!”
许文秀知道这三个人来的目的,端来凳子,又开始倒水。
“开清姐,来,将就坐坐,喝喝水。”
卢开清赶紧回应着。
“好好好。”
那阿姨对着房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围着房子正看着。
那女孩儿跟着卢开清坐下。
女孩儿长得倒是不错。
大脸大眼睛,上下两排白牙,嘴唇润厚,要是能抹上口红,很诱人的那种。
天生的大骨骼大架子,身子大,尤其胸前鼓鼓的,不输小奴儿。可谓体态丰满。
老一辈人喜欢这种女孩儿,能生孩子,能带孩子。
女孩儿嘴还是甜,坐下就说:
“姨,你家这房子盖得跟城里人一个样。”
他妈始终都是一副笑脸。
“这都是我儿的主意。我们哪能想到盖这样的房子。”
他妈说得一脸的骄傲。
那女孩也向他看了几眼。
那阿姨终于看完了,很是满意过来。
“哎呀,姐姐,你家这房子盖得真好。这得花多少钱?”
许文秀搬了一个凳子在阿姨的面前,说:
“都是我家孩子找的人盖着房子,我们倒没有操心过,也不知道到底多少钱。”
那阿姨也瞅着他看。
“姐姐有福气,有个好儿子。”
他妈这才跟他说:
“儿,这是开清娘家的亲戚。这叫李姨,那是她女儿,叫......”
卢开清马上补充说:
“付金兰。”
他笑脸相迎,说:
“李姨好。”
李姨端起水,笑嘻嘻的,问:
“前一次来,你背的那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啊?”
那声音,那神情,那脸色,妥妥一副兴师问罪的角色。
他回答:
“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大白天的,都那么大的人了,背着一个女孩子......以后别这样了,对你这大学生影响不好!”
许文秀也问起:
“儿啊,你背谁啊?”
“妈,就上次乔香说身上疼,下坡那段儿,我就背她回去了。”
他妈解释说:
“哦!李妹儿,那孩子一直帮着清理着房子。年轻人哪干过这么重的活儿,没两天身体受不了,就给背回去了。”
卢开清也打着圆场,说:
“他们两家向来就是亲如一家,就是两兄妹!”
他不想跟着李姨母女又言语交流,便对卢开清说:
“卢姨,村长在哪儿?”
“去镇上了。咋了?”
“前几天我去干爸吴市长家吃饭。干爸问我军烈属和五保户的问题,我没敢说。你让村长抓紧时间办了吧。市里有些声音,对他很不利。”
这几句话,都是他编造的,目的是让卢开清赶紧带着这母女俩离开。
卢开清是着急了,但她只丢下一句:
“你们慢慢聊!”
便急冲冲地走了。
他妈许文秀凑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明白,他妈在提醒他,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那李姨看了,又问:
“唉哟,这么说来,你将来毕业了,可以接替你干爸的当上市长了啊!”
他也是一笑,说:
“要是做了他女婿,倒是有可能。”
“你这孩子,异想天开的,每个正形儿。那吴亦彤才15岁,你还她大5岁,人家又是大城市的孩子,能看得上你哟!”
许文秀当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冲他就责怪了几句。
“我女儿兰兰刚刚17,读高二了,在山溪中学。我看倒是挺合适的。”
他简直无语,17岁,还在读高二,就来相亲了吗?再说17岁,就发育的像个少妇似的,太着急了吧!
许文秀说:
“孩子都还小,现在也只能先认识,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对对,你俩先认识。这是我家的电话,”
李姨递过来一片纸,前面写着一组号码。
李姨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也就走了。
他把那纸条扔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趁他妈不注意,他拿了两万块。
“妈,我去杨姨家,晚饭在她哪儿吃了。”
“你去干啥啊?”
“我就想吃酸萝卜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圆梁,看见付金兰母女刚到漫水桥。他也看见了杨姨,在大青山脚的地里拔豆子。
他拿出苟涛那手机,给房东梅大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转告乔香,6点半接个电话。
他去了杨姨家的地里,帮着拔完了豆子,还把那些豆子一同背了回来。
“杨姨,晚饭我就在你这儿吃了。我就想吃酸萝卜。”
他给杨姨说了学校的庆功会,说了市长家的家宴,说了乔香住进了校外的他住过的出租楼,给她交了补课费、房租费和学费。
“凡娃,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他说:
“都是奖励我的。”
夏天的6点半,山顶上还有阳光。
他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