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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拂泠摸了摸君羽星的脑袋,“我没胡闹。”

她伸出手,“手给我。”

君羽星立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蹭到月拂泠的掌心,她却握得更紧,与君羽星一同面朝下方朝臣。

君羽星抓紧月拂泠的手指,开口道:“孙卿言谣言动军心,可是认为文臣武将一旦联姻,朕这位子就坐不稳了?”

孙奇大惊,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圣上明鉴,臣绝无此意。臣……臣的意思是,万一……谨防万一啊!既然后果不定,何必冒险,不过…不过就是一场姻亲,何必拿整个风翊冒险?”

“笑话!”君羽星冷着脸,声音稚嫩,不甚威严,但无人敢小觑,“温将军为风翊出生入死,她成个婚风翊就将陷入险境,朕要你们何用?不若遣散朝堂,独留温家!”

群臣齐齐下跪高呼,“陛下息怒。”

君羽星沉着脸不说话。

寂静之中,月拂泠悠然开口:“将军成婚乃私事,将私事当成国事探讨我就不说什么了,如今还想用皇上做挡箭牌拆散别人的婚事,怎么?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诸位觉得自己又行了,欺负皇上年纪小,问过我了吗?”

孙奇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一滴汗自鬓角滑落,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众所周知,这位月大人若在朝堂上,打打不过她,说也是说不过的。

不如安静的当个隐形人,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金銮殿旁侧,碎影缩着脖子看自家主子偷看外面的背影,强压下眼底的幸灾乐祸。

他家主子连背影都透露着烦躁。

故意不现身让小陛下一人独面群臣,结果夫人不乐意了,这估计回去后,他家主子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今日这事根本算不得事,将军要成婚,只要陛下不说什么,谁也插不了手,外面再是谣言纷纷,也不可能让一个将军离开军营。

孙奇也知道,却还是将此事提到早朝上来,就是想以谣言相迫,再退而求其次让小陛下出面,断了游温两家的婚事。

如此明显的心思还当别人是傻子。

也不知孙奇是真蠢,还是被人当了枪使,碎影幸灾乐祸之际,心里暗暗记下,这事要细查。

主子和丞相不再主事,这群人竟试探到小陛下头上了。

若是小陛下无法应对,又或者主子和夫人真的不管,下一次还不知要用什么事为难小陛下。

君羽星紧紧抓着月拂泠的手,板着脸开口:“无人欺得了朕,温将军乃国之栋梁,没有朕的允许,谁也动不得她。至于婚事,男婚女嫁,全凭自愿,我风翊还未曾有强拆婚姻之说。”

这话不是君羽星想的,是君镜在听闻此事时随口一言,他全部都记了下来。

君羽星一板一眼的说话,不徐不疾,看起来十分严肃,只有月拂泠知道他手心冒了多少汗。

下方百官齐声喊:“陛下英明,吾皇万岁。”

月拂泠哼了一声,拉着君羽星离开了金銮殿。

众臣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风栎拍了拍孙奇的肩膀,“孙大人,你真当温将军是要卸甲归田呢?谁都知道皇上不可能放她,莫说月大人插手,就是她不插手,温将军此举以退为进,你也奈何不了她。她说退,你也不问问她手底下的兵答不答应。”

他又指了指正拉着温倦往殿外走的游淮泽,“那位你应该知道身份,他铁了心娶,你当你能阻拦?还有外头,看到没?元宸和金焰的两位陛下都在,今天这事,他们每个人都有应对的法子,我早跟你说了,不要惹他们。”

孙奇沉着脸,看了风栎一眼,“你是他们引荐的,自然向着他们说话,今日可还有一人没来。”

风栎一笑,“你说九皇?”

君镜退位后,不称王不封侯,一开始诸臣唤他太上皇,但月拂泠觉得难听,后来又称九王爷,月拂泠又觉得不够霸气,最后以排行加皇称,便称作九皇。

月拂泠还是觉得难听,跟韭黄似的,但是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她本就三分钟热度,过几天就忘了这事,之后也就由着去了。

孙奇觉得自己没错,嘴硬道:“正是,今日如此九皇都不曾现身,难道不是兄弟阋墙?若无九皇支撑,陛下……”

孙奇住了嘴,拂袖离开,“哼,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风栎抬高声音,“孙大人,你是不知道君家如今谁做主么?”

孙奇脚步飞快的离开,朝堂纷争从未停止,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是孤身面对。

民间许多人关心温倦之事,温倦与游淮泽走在大街上,一一安抚百姓。

“对不住,让您担忧了…是,要成婚,我要嫁人了。”

“嗯,心意已决,此生非君不嫁。”

“……嗯,是。若只能择其一,我选他。”

许多女子围着温倦,不停的问,温倦也耐心的答。

游淮泽安静的护在她左右,极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直到有人大声问了一句,“温将军,你不是说带兵打仗是你一辈子的理想,你还说女子不必依附于男子,依靠自己也能过好一生,怎么如今你要嫁人了?”

这一问,街道上慢慢安静下来,都望着温倦,等待她的答复。

温倦看着问话的女子,“你是……刘莹儿。”

“是,是我。”刘莹儿眼睛一亮,“将军你还记得我。”

温倦点头,“我记得,你逃婚离家,我曾与你说过,靠自己也可过一生。”

刘莹儿点头,随即眼圈红了,“可你如今要嫁人了。”

游淮泽皱眉,忍了忍没说话。

温倦的视线扫过一圈,最后落在刘莹儿脸上,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如何选都是可行的。的确,我曾扬言一生不嫁,我也曾说女子不嫁人也可过此一生,但却并不是嫁人就一定是不好的。”

她拉过刘莹儿,“我当初与你说过,人各有选择,成婚不是失败,不成婚也未必就是成功。是选择,而非对错。无论是嫁人还是不嫁人,我们始终都在朝着更好的前方走。若是非要给自己定下条条框框,不嫁人才是好的,嫁人就是不好的,那与那些逼你成婚的父母亲友又有何区别?”

温倦面向众人,特别是女子,每个人她都认真的看过,“这世间巾帼不止我温倦一人,你们每个人都是,不必看我如何选,看你们自己的心。我选择嫁人,因为嫁良人,有人选择不婚不嫁,譬如邑州盛蔓音,二者从没有好与不好。诸位,但求随心。”

温倦对着众人拱手行礼,再没人拦她,她拉着游淮泽走出了人群。

一直走到将军府外,周围都没人了,游淮泽终于忍不住开口:“温倦,我……要不咱们今晚就成婚吧。”

温倦:“啊?”

游淮泽左右看看,拉着她进了将军府,紧张的直搓手,“刚才,刚才我觉得你整个人都在发光,跟以前的你不一样。”

温倦笑道:“因为你在。”

她仰头看着天,“从前我总是很害怕,莫名的恐惧,我怕被发现身份,怕死在战场,怕父亲死在边境,怕妹妹被人欺负,怕朝廷腐败,什么都怕,而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磨练自己。”

她低头浅浅勾着游淮泽的手指,“我能抓住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将军之位,为此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我的姻缘。但是这几日我发现,我好像突然就不那么在意了。

如今天下太平,身怀报国之志的人不止我一个,他们同样能保家卫国,并非只有我才可以。我的确热爱沙场,愿意为天下百姓付出一切,但如今家国暂时不需要我,或许……我可以做些别的。从前我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无法回到军营,可是现在,我不怕。就算回不去,只要愿意报国,总有法子,并非只有打仗这一个选择。”

温倦越说,眼神越坚定,“人生漫漫,前途未知,我们便一同携手看看命运会把我们带往何处吧,游淮泽。”

游淮泽笑意难抑,“那就看看,不过在何处,我都在你身边。”

温倦也望着他笑,“这便是我能冷眼看命运的底气。”

游淮泽鼻子有些酸,手上一用力,将人拉进怀里,亲了亲温倦的头发,“我永远都是你的底气,天涯海角随你闯荡,我都在。”

“好。”温倦回抱着游淮泽,安静了一会,她轻声说:“游淮泽,我爱你。”

游淮泽倏地站直,瞪了温倦一会,拽着她就往房间走,“今晚洞房!”

温倦哭笑不得,任由他拽着,只当这人又在说玩笑话,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

然而当游淮泽三两下就把自己扒光后,温倦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指了指外面,“天还没黑……”

游淮泽蒙住她的眼睛,声音变哑,“黑了。”

他垂眼看着温倦的唇,低头吻了下去。

温倦没有挣扎,大抵是习惯了,回吻得很快。

外边日光当头,烈日炎阳,热得人脱了外衫,而屋内的温度,只高不低。

地上凌乱的衣服堆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床帘被落下,里面人影交叠晃动,时而有轻吟溢出。

温倦第一次将自己全身心的交由另一人控制,全然陌生的反应,她却十分安心。

耳边被灼热的呼吸包裹,迷乱中,温倦听到男人的声音,一遍遍亲她耳垂,又一遍遍问她,“为什么要去朝堂?为什么?我可以发誓永不入朝,你为什么要去?为什么?温倦,说话。”

温倦咬着嘴唇,承受潮浪,喘息间艰难回答,“我,我……我想,留给你……最多的可能性。你……你的以后可……随意选择……嗯!”

温倦的声音戛然而止。

汗水打在她肩窝里,还未来得及向脖颈滑落,她便被抱起,于是那汗水便攀爬而上,下一瞬再重回男人的胸膛。

两人都是在军中训练的头名,身体在男女中皆是佼佼者。

男人健硕的肌肉,女子漂亮的肩背,交相一处,如此靡靡,却宛若远古画景,神圣而美丽。

日头漫长,屋内的狂风骤雨一直到夜半才消停。

屋内传出男女低语的声音,过了一会声音低下去,白日偷听墙角的桃花又探出枝丫,在夜里悄悄红了脸,没忍住瓣瓣绽放。

桃花才骨朵,人心已乱开。

这一夜,桃花也乱开了。

翌日,游淮泽神清气爽的张罗提亲,娶温倦这事他已计划了三年,一切程序他都顺了无数遍,绝不可能出一点差错。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只有月拂泠。

“小祁子,干什么呢?”游淮泽回到君月阁,就见祁夜辞对着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树点香祷告。

颜灼坐在树上,说道:“吵架了,他在感激上苍。”

祁夜辞闻声抬头,大怒,“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躺?我焚香敬神明,又不是敬你!”

颜灼压根不理,闭眼晒太阳。

为免两个人打起来,游淮泽把祁夜辞拽到一边,“谁吵架了?我弟?”

祁夜辞立刻双目放光,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和喜悦,“对!昨晚君镜在门口站了一夜哈哈哈哈……”

“因为什么啊?”

“五岁啊。君镜故意不露面,让小陛下一人面对群臣,想磨炼他。但是阿月不乐意,昨天两人吵架,她说的什么……灼大爷你重复一遍。”

颜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废物。”

而后慢悠悠道:“她说,磨炼可以,但是不能这么磨炼,让一个小孩子孤立无援,是我们大人做得不好。”

游淮泽:“……她什么时候又是大人了,现在和好了吗?”

“没有吧,君镜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找地方跳河去了。”

下午时分,各方就传来消息,风翊十三名官员因各种罪名被处置。

“听说今晨的早朝都清净了很多。”祁夜辞勾了勾唇,“君镜啊,啧啧,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的,你对君镜有意见。”月拂泠悠悠走过来。

祁夜辞连忙把她过来路上的椅子打开,“走这边走这边,坐。”

月拂泠摸了摸肚子,“我是不是该生了?”

“才六个月,生什么生?先给我把婚礼办了。”游淮泽掏出一长串的聘礼清单,“聘礼!弟,交给你了!快帮我去提亲!”

月拂泠扫了一眼就开始皱眉,“太少了,我来添。”

她瞅着游淮泽,“着急是吧?”

她清了清嗓子,“君!镜!”

回音都还没从院中消失,君镜已站到了她身侧,小心翼翼的问:“我去准备?”

月拂泠摇头,“我准备。但是我饿了,要吃你做的饭。”

君镜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好,我马上去做。”

游淮泽看得牙疼,“我怀念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

君镜收敛了些许表情,对游淮泽开口:“既是娶我风翊将军,就要拿出诚意来,你持圣旨去边境请大将军回宫,这于温将军而言,才是最好的聘礼。”

游淮泽哼了一声,“我已经让人去请了。”

君镜:“没有圣旨,大将军绝不会归,哪怕是他女儿成婚。”

“嘶!”游淮泽更牙疼了。

月拂泠道:“对了,顺便把我给丹棠郡主的信带去,务必亲手交到她手上。最近我给她寄的信她都不回了,我很是担心啊。”

祁夜辞冷笑,“废话!她每日在边境要死要活,现在天天写信骂温倦,游淼淼让我把她的信全部拦下了,温倦可没你那么脸皮厚。”

月拂泠:“啧,丹棠郡主怎么还移情别恋呢,我们笔友做得好好的。这样吧,把信带去,念给她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想了想,站起身,“我还要再去润色一下,这么一看攻击力度还是不太够,必须让她对我一心一意。”

颜灼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本主见过最恐怖的刑罚。”

温倦与游淮泽大婚那日,万人空巷,三军护卫。

月拂泠看着游淮泽喜气洋洋的模样,眼眸里满是温柔,“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君镜轻揽着她,静静的陪她看完大婚全程。

大婚几乎由君镜一手操办,虽说是月拂泠强行揽了下来,但是按她的话说就是:君镜有经验!

于是一场不输于任何一场婚礼的大婚在风翊举行,各国各城纷沓而至,争相观礼。

“如何?还满意吗?”君镜偏头问身旁的人,顺手别了别她耳边的发。

月拂泠点头,“还行,再热闹恐怕又要惹流言蜚语,温将军应该不在意那些,大将军回来,边境将士恭贺,还有三军相护,对她来说应该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我儿子,啧,他知道个屁,山猪吃不来细糠,他都不知道你精心设计了什么,就知道傻乐。”

君镜被逗笑,道:“他不必知道,他只需开心,满足,高高兴兴的迎娶自己心爱的人。”

月拂泠瞅着他,“你快成他第二个爹了。”

君镜挑眉,“可不敢。”

他伸手揉了揉月拂泠的眉心,轻声道:“这是你心里的念头,他高兴,你便开心了,我知道。”

月拂泠撅了噘嘴,“我以后不跟你吵架了。”

君镜笑着将她揽进怀里,“我的夫人啊,上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吵架归吵架,不可分房,一夜都不行。”

“好叭。”

在月拂泠看完游淮泽大婚后的四个月,就轮到了游淮泽看她生孩子。

君月阁后院,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下,院内人进进出出,个个脚步匆忙。

婢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院子里不断传出月拂泠的咒骂声,“卧槽!好疼!”

“我靠!”

源源不断的优美词汇从她口中喊出,但此刻,就连全部能听懂的游淮泽也笑不出来。

虽然月拂泠平时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怀孕的各种不适,但是从她难以压制的烦躁和不似从前的活跃便知,即便她再努力,生理上的疼痛也没办法完全消解。

从中午生到傍晚。

此刻她撕心裂肺的喊痛,更是不知在遭多大的罪。

一众人都对君镜怒目而视。

尤其是景蒙,要不是谢千澜今日不许她佩剑,只怕她都要对君镜拔剑相向了。

谢无昭迟迟没有现身,在佛堂诵经祈愿。

君镜站在房门口,眼睛发红,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极瞳与白桑,“让开!”

极瞳皱着眉,挡着门口不动。

白桑道:“您息怒,小主子说了不让您进,您莫要让她分心,你答应过她不进去,再等等。”

“等什么?她那样疼你要我等什么?”君镜情绪险些失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湿意,声音嘶哑,“我不想跟你们动手,让开。”

极瞳懒得与这人讲道理,说道:“主上有令,你不能进。”

君镜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月拂泠那几乎可以称做惨叫的声音,像一把把剑插进他的胸膛,直将他万剑穿心。

君黎见到君镜这幅样子,于心不忍,“皇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大夫说了孩子偏大,生产时会遭些罪,我们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你……你别担心。”

君黎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起来。

君镜在极瞳面前跪了下来,“前辈,求您,让我进去看看她,我怕……我怕……”

一滴泪砸落在地面,君镜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他从未如此无力过。

他家阿月聪明伶俐,武功又好,他几乎没担心过她会有性命之忧。

可现在……

“哇哇哇……”清亮的婴儿啼哭声穿过房门,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这宛若救命一样的哭声,让所有人瞬间冲到房门又在及时停住脚步。

景湛一手抓一个,“别闯别闯,等会吓到月月,等一会,再等一会……”

众人脸色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等。

没一会,房门被打开,接生婆抱着襁褓从里面走出来时,众人听到里面一道虚弱又熟悉的声音,“大爷的,累死我了。”

君黎喜极而泣,君镜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直奔房内。

月拂泠脸色苍白如纸,头发被汗打湿,看到君镜她笑了一下,“哭了啊。”

君镜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低的呜咽声好似差点没找到家的小狗。

外面,襁褓里的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哇哇大哭。

月拂泠哭笑不得,“得,你们父女俩就给我伴奏吧,收拾收拾给我送走得了。”

君镜起身,摸了摸她的脸,“不许瞎说,好了,不说话了,还疼不疼?饿不饿?喝水吗?可要睡一会?我陪着你。”

月拂泠无奈,“你不是给我准备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止疼止血药吗?还有参片什么草汤,我喊也不全是疼的,我使劲呢,比便秘还费劲。”

游淮泽进来就听到最后一句,满腔的心疼化为无语,“你闺女知道你这么形容她吗?”

月拂泠指指他怀里的孩子,“在那呢,你自己问。”

游淮泽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月拂泠手边,“看看,跟你一样漂亮。”

月拂泠:“骂我呢,这么丑。”

嘴里说着丑,眼神却温柔。

她抬眼让君镜看,君镜却只看着月拂泠的脸,目光怎么都不移开。

月拂泠也不催他,只把孩子塞到他怀里,“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带吧,我睡了。”

君镜把孩子还给游淮泽,“我陪你。”

游淮泽递给祁夜辞,“抱着。”

祁夜辞又递给颜灼,传递一圈后,孩子到了君羽星手上。

他望着最后递给他的景蒙,问:“孩子给我了吗?”

景蒙狂点头,“嗯!”

君羽星眼睛一亮,“那是我的了?”

景蒙看着前面祁夜辞等人,正抓着待命的太医问要如何给月拂泠调理身体,没功夫理会这边,她又不会带孩子,于是认真的对君羽星说:“你的了。”

君羽星高兴的蹦了一下。

然后等月拂泠一觉醒来,一群不靠谱的告诉她:“孩子丢了。”

祁夜辞捏着下巴,“生下来就丢了,十分诡异。”

游淮泽凝眉苦思,“的确,院内全是我们的人,居然丢了。是何人恐怖如斯?!难道又有宗师出世?”

颜灼:“只怕是孩子自己跑了。”

月拂泠闭了闭眼,指着他们,“我现在不敢用劲儿,你们给我等着,一群倒霉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