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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你莫不是自己做了个春梦?”谢昀挑眉,笑意渐浓。

“是不是做春梦,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段政然拳头都硬了,满府上下都在嘲笑他做了个春梦,还四处炫耀,他被人耻笑大半个月了。

府里的丫鬟婆子见了他,各个神色怪异,有些胆子大的丫鬟开始自荐枕席,让人烦不胜烦。

丑事不出门,只在自己府里传开也就罢了,这几日,同僚好友见了他,皆语带双关的叫他赶紧寻门亲事,男人总在梦里解决需求,容易伤身。

甚至带他去寻花问柳,给他一口气叫了八个姑娘,他衣襟被扯破,跳窗而逃,异常狼狈。

未婚的世家姑娘一见他,又羞又恼,跺脚尖叫着跑开,活像他是个不要脸的采花大盗,多看一眼都能生疮烂眼。

段政然咬牙切齿道:“爬床就罢了,还死不承认!让我颜面尽失!这个丫鬟实在可恶,我非得将她找出来,以证清白!所以给我两天假吧!我仔仔细细找她去!”

谢昀淡声道:“算了吧,丫鬟床都爬了,不承认的话,就是你没让她满意,强扭的瓜不甜,做男人要有骨气!”

“……”段政然脸色难看。

“就怕找到了,那丫鬟宁死不愿意跟你,那你的脸丢得更大!”

“……”段政然气的想掀桌,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谁稀罕她跟不跟?我只是想既然睡了,纳进房里就是,总不能不负责任吧?她倒好,给我玩失踪!我找到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掐死算了!”

“你怎么找啊?你可还记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谢昀顿了下,起码三年前他记得姜柟身上有疤。

段政然一脸茫然:“我确定是她爬床!要不是她缠人,我能让顾芸白跑了?”

谢昀猛地抬头,看向段政然:“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顾芸白?”

段政然愕然,随即恍然大悟,拍案惊道:“一定是!就是顾芸白找人来睡我,他好趁乱逃出去!卑鄙无耻的下作小人!”

谢昀:“……”

晚膳时分,谢昀将段政然遣回家去,悄无声息的摸去九华殿。

殿内,姜柟和谢述面对面坐着,她询问时,神情温柔和婉,替谢述舀汤也是小心翼翼。

她醒了,没人来通知他,也不等他。

谢昀心头咯噔一声,有些慌了手脚。

南姗自外头步入,见谢昀藏在门外,探着头去瞧里面的母子二人,忍俊不禁道:“殿下来得真巧,菜刚上齐呢!”

南姗的话不大不小,姜柟似有所觉抬眸看过来,脸上的笑意刹时落了几分,谢昀赶忙步入。

“不是说我陪你用膳吗?怎么也没让人通知我?”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爹,你吃饭还要人喊?”谢述晃着小短腿,神色煞有介事。

“什么都没学会,就跟周太师学了一股子训人的本事!”谢昀轻啐一声,笑睨向姜柟,她眉眼淡淡的,注意力全放在谢述的身上,甚至侧着身,一点都不愿意面对他。

就连上前握她的手,也被她巧妙的避开。

完了。

谢昀心慌成狗。

近日,谢述加了些武课,食量惊人,好不容易待谢述吃完饭,姜柟又问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谢昀等得不耐烦,喊来叮咚和宗越把谢述带离,遣了满殿的侍女,锁上房门。

姜柟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去金钗,铜镜中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后,一把拽过她的手往他衣摆里探去。

姜柟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将手缩回,轻斥道:“你下流啊!”

“什么下流?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谢昀原本是想瞒着她的,但只怕她听了风言风雨,到时候变心了得不偿失。

谢昀三下五除二解开上身的衣服。

烛光之下,胴体线条紧致秀雅,格外赏心悦目,姜柟不是第一次瞧,但这么明晃晃的脱下来让她瞧,她觉得是第一次。

视觉冲击太过强烈,她咽了咽喉,有些羞涩。

他抓着她的手,指尖拂在下腹部,那有一处皮肉像是新长出来的,颜色粉嫩。

“还记得我这里有一道疤吗?在南凌的时候,救你时伤着了,你还给我上过药!”谢昀蹲下身,兴冲冲的补充道,“你看,疤痕消了,真的有效果!”

谢昀腹部这条疤时间不长,但也一直没有好利索,留了一道疤,往日赤裸行事之时,都是关着灯,她也没瞧见。

印象中,这道疤确实是淡了很多。

“袁松新研制出来的药吗?他不是对这方面不擅长吗?”姜柟目光灼灼。

“不是!是乐平县主……”

谢昀刚一开口,就见姜柟脸色忽地沉下去,他顿了下,没有把话说完。

“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你隔三岔五去乐平县主那,只是为了去疤?”姜柟替他把话说完。

谢昀重重的点头,为姜柟的聪明伶俐感到高兴。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这么脱着上衣,让她给你涂涂抹抹?”姜柟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音量略大了些。

“这……”谢昀万万没想到,姜柟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姜柟的情绪急转而下,从最初的愤怒,到难堪与哀伤。

这些疤是她永远难以于人言的痛,而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与旁人说。

因为用力,她指甲钳进肉里,顾左右而言他:“六郎,如果袁松有药能治好我的疤,你愿意我脱光让他抹药吗?”

“……”当然不愿意。

谢昀怔住,哑口无言。

“你的疤很浅,能治好,我的疤已经好几年了,治不好了!你如果嫌弃,以后不来找我就是,别再提治疤这件事了,好吗?”姜柟神色落寞的走回榻上。

谢昀呆立片刻,熄了灯,从背后拥住她,一点点吻着她。

他仿佛不懂得该怎么去表达,只会一遍又一遍的索取。

起初还有点享受,次数多了真的是吃不消。

因为小产,这段时日,他禁了一个月,那架势大有要将她弄死在床的冲动。

姜柟浑身都痛,用手挡住谢昀再一次探过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