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你的伤好了?”魏芸意料之外的看着他。
柳南溟换了一身白衣,看上去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行走的动作自然,压根看不出来是受了伤的模样。
“差不多,我出门带了药,”柳南溟说话间,视线忍不住看向她的脑袋,“你没带抚灵膏?”
后面那句话明明是疑问的句子,硬是被他说成了肯定。
魏芸:“……昂。”
毕竟之前出门都是亓槿涣什么东西都带好了的,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柳南溟似有些无奈:“我回柳家,北鸢那里还有我之前送给她的伤药。”
“我也一起去!”魏芸也道。
柳南溟看了看她,没说什么,魏芸就跟在他身后,把阮吟歆跟她说的事情告诉了他。
“她说的对,我们应该先把伤养好,”柳南溟说着,见魏芸一脸低落,轻叹一声,“你要是还不放心,我传信给宗主,让他亲自来一趟。”
毕竟现在万剑宗还能动的长老就只有晏瑞昀了。
魏芸似乎有些意动,柳南溟便继续说道:“不过就算宗主最快赶过来,也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加上传信回去的时间,估计要等到后天了。”
“……”魏芸抿唇不语。
柳南溟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柳府,边走边说:“那我还是传信给宗主,让他赶过来吧。”
“不,不用了,宗门那边没有师兄不行,有我们两个就够了。”魏芸却意料之外的反驳了他。
柳南溟看了一眼魏芸,轻轻嗯了一声。
他转身去敲门,没注意到魏芸眼中闪过的深思。
虽然她也很担心槿涣他们,但是如果让晏瑞昀来的话,他修为那么高难免不会发现亓槿涣身上的异样。
剧情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了,但魏芸记得亓槿涣就是在这段时间入的魔。
她可赌不起……
当真是左右为难了。魏芸想着,就感觉原本就有伤的脑袋越发痛了起来。
“大公子,您回来了?”来开门的周伯看见柳南溟,眼中很是惊喜。
“我回来找阿妹,她在家吗?”柳南溟问道。
周伯连忙点头:“在的在的,大公子快进来,哎?”
魏芸跟着柳南溟屁股后面走进来,跟周伯大眼瞪小眼。
不会是他家大公子把人家头给打破了吧!周伯看着她那脑袋吓得不行。
柳南溟在前面喊了一声魏芸:“走了。”
魏芸哦的答应了句,对周伯点点头就小跑着跟上去。
两人来的时候,柳北鸢正在房间里面批改徐兰芝的作业,烛光下的她手里拿着上好的纸张,一字一字的看过去,脸色说不上好看。
徐兰芝坐在旁边低垂着头。
“阿妹。”柳南溟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大哥?”柳北鸢立马循声看去,当看见他时免不了惊讶。
她还以为柳南溟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呢!
“出了点事,我之前送回家的伤药你这儿可还有?”柳南溟并不细说。
“啊?大哥你受伤了?”柳南溟刚说完,就看见在他身后跟着的魏芸,头上那显眼的白布,立马了解了,“我记得我收到柜子里去了,我去找找。”
柳北鸢放下手里的纸张,转身去了屋子里面,紧接着就传来窸窸窣窣的翻找声。
徐兰芝却是不免松了口气,因为他姐不在,娘就只能天天盯着他,希望他能有出息,可他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料,每天被这样逼着也是学不进去。
“那个,你的头怎么了?”徐兰芝看着魏芸,忍不住问。
“被砸了一下,没事。”魏芸还记得他,微微一笑说道。
柳南溟随之给了徐兰芝一个眼神,被他看得莫名打了个寒颤的徐兰芝唯唯诺诺的喊了声舅舅。
“嗯,好好看书。”柳南溟淡淡的说道。
徐兰芝的脑袋都快埋在书里了。
不一会儿,柳北鸢就拿着一个小木匣子出来,打开后,里面放着几瓶药粉。
“大哥你看你要哪一个?”柳北鸢问道。
柳南溟看了看,从中拿了两瓶出来:“这两个。”
柳北鸢哎了一声,便把匣子合上放在了桌子上。
“阿妹,你去帮她上药吧。”柳南溟又道。
毕竟男女有别,他还要避嫌。
“啊?”柳北鸢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心虚地摸了摸脸,“哪个,大哥算了吧,我晕血,还是你帮阿芸上药吧。”
难得看见大哥对一个女子这种态度,柳北鸢可要使劲撮合。
柳南溟:“?”
他怎么不记得柳北鸢晕血?
“哎呀,快去快去,隔壁房间是收拾出来干净的,记得下手轻点,阿芸细皮嫩肉的,弄疼了人家可不好。”柳北鸢嘴上说着指责的话,那推人的动作可一点儿也不含糊,柳南溟一时没反应过来,竟也被她推出门去。
关门时柳南溟还看见她给自己比了个小时候只有两人动的小手势——加油!
柳南溟:“……”
魏芸戳了戳他,柳南溟认命了,木着张脸去了隔壁。
推开门,房间果然是被收拾过了,应该是原本打算给魏芸住的,可惜两人并没有在这里呆的打算。
柳南溟轻轻叹了口气,像召唤小狗狗一样对魏芸挥了挥手:“过来,我给你把药换了。”
“哦。”魏芸倒也不是真的很在意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柳南溟这直男,听话地走过去坐在床上,厌离剑被她拿着放在双腿上,避免一会儿太疼她掐自己的大腿。
柳南溟凑过去,帮她把脑袋上的白布取下来。
由于凑得太近,魏芸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还挺好闻。魏芸耸了耸鼻子。
医师给魏芸上的药是黑乎乎的黏体,此时粘在她额头上已经干了。
柳南溟瞧了两眼,转身要去打热水来,刚打开门,就见他妹的两个丫鬟一人端着水,一人拿着毛巾,看样子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两个丫鬟异口同声喊了句:“大公子好!”
柳南溟:“……”
说这不是刻意的他都不相信。
但柳南溟还不至于跟两个丫鬟发脾气,从她们手里面接过东西回到屋里,路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
等等,为什么不让那两个丫鬟来上药?
柳南溟回头,只看见已经关上的房门。
他今晚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无语了。
无法,他只得任劳任怨的用水沾湿了毛巾,扶着魏芸的脸把膏体擦去。
柳南溟自认为自己下手已经是温柔了,但魏芸只感觉到自己的脸皮都快被要他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