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我?阮吟歆觉得可笑,那双血眸从镜子上移开,撇向两人。
被她直勾勾看着的泠下意识紧张低头,又反应过来什么,放松了肩膀。
血眸也不是所有魔族都有的,强大的魔族无一都是血眸,还有就是正统的魔王血脉,是偏暗的血色。
哪怕什么都不做单单与人对视,都能感觉到那股不可反抗的威压。
泠的身子微微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他们果然没看错人!
“主上,请随我们回魔界吧,”禾泽也很激动,“现任魔王根本不配这个位置,有您在,我们就能召集旧部,抢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阮吟歆低垂眸子,没反对,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这边怎么办?”她又问。
“主上是说这个大祭司的身份吗,不过是用来伪装的,大不了把他们都杀了,死人不会开口说话。”禾泽不以为然。
阮吟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也没对此评论什么,说道:“走之前先把那些修士放了。”
禾泽看向泠,泠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阮吟歆见状不对,脸色难看地刮了一眼两人,飞身前往星月楼。
“让你不要肆意妄为,杀了阮府的人不够,还想搞事?”禾泽不赞同地瞪了一眼泠。
泠嘴硬的反驳道:“那我杀了那两个也没见主上说什么啊,而是我就是小小的折磨了一下他们……”
禾泽又哼了一声,立马追上阮吟歆。
泠抓了抓头发,倒也没多担忧,反正她杀都杀了。
阮吟歆飞身落到已经是废墟的星月楼上,眼底不免担心。
仙长该不会是埋在里面了吧?
她刚准备下去查看,却见禾泽追了上来,脚步一顿。
“主上,怎么了?”禾泽见她一直看着下面,多少有点不解。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阮吟歆收回视线问道。
“两日后,我得花点时间把我们藏在京城的人召集带走。”禾泽说道。
阮吟歆沉吟片刻,见泠也追了上来,以两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们帮我叫阮府的人来接我,我回去处理一下事情。”
泠闻言转身就走,阮吟歆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禾泽,命令道:“你也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禾泽愣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就照做了。
毕竟刚从人转换为魔,想一个人呆会儿也正常。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到达,也不介意让着阮吟歆这一段时间。
看着两人的背影都消失后,阮吟歆一改不好说话的模样,咬了咬嘴皮,转过去投身与搬东西当中。
要是之前的她想搬动这些东西压根不可能,但现在她继承了魔力,说不上力大无穷,但搬个书柜还是没问题的。
再配合上她不熟练的魔气,花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底下发现了两人。
两人都很狼狈,魏芸还好,被柳南溟护在身下,没受什么伤,看样子就只有脑袋被砸了下,晕过去了。
反观柳南溟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替魏芸挡了大部分坠落物,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
“……”
魏芸迷迷瞪瞪的醒过来,看着这陌生的床幔,她瞬间清醒,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结果就被浑身的酸痛感给害得重新倒回床上。
“嘶!”魏芸感觉到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伸手去摸,顿时又是一阵疼痛。
要不是顾及伤口要裂开,她真的想在床上打滚。
“仙长,你醒了!”
阮吟歆端着汤药走进屋,看见魏芸已经醒来,把汤药放在桌上,快步走了过去,担心不已。
“阮吟歆,你这是?”魏芸扶着脑袋,看着她浑身多到冒出来的黑气,都快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阮吟歆苦笑:“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魏芸张了张嘴,到底是没问出口,揉着眼睛:“是你救了我,那柳南溟呢,他没事吧?”
魏芸还记得藏星阁塌的时候是柳南溟挡在了她前面!
“仙长放心,他没事,我已经让医师帮忙治疗了,虽然有两处差点骨折,但好在治疗及时,并无大碍。”阮吟歆把汤药用小碗装着端过来给魏芸。
魏芸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也没反抗,接过来“吨吨”两口就喝完了。
见她喝完,阮吟歆才道:“那些修士,情况不太好。”
“怎么了?!”魏芸猛然反应。
“他们从星月楼地下二层跑出来又被泠抓住给关进浴魔钟了,”阮吟歆为难道,“浴魔钟是泠的法器,我让她放人她却说不行,说浴魔钟只能往里面放人,不能把人放出来,除非是从里面打破,或者从外面把浴魔钟打碎。”
阮吟歆继续说道:“我着急送你们回来,就没来得及多问。”
魏芸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碗,竟是要从床上坐起来,阮吟歆赶紧扶住她,不让她摔了。
“我剑呢?”魏芸又想起来什么左顾右盼地问。
“剑我先替仙长收起来了,这就去帮你拿过来,”阮吟歆边说边看她的表情,劝慰道,“你别担心,好好养伤,我晚上就去皇宫,看能不能把浴魔钟打碎。”
“可是……”魏芸还是不放心,想一起去。
“仙长赶紧把伤养好才是正事。”阮吟歆看了一眼她脑袋上的绷带。
伤口在左边,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伤口面积比较大,魏芸差不多半个脑袋都被缠住了。
“我,哎,那就麻烦你了……”魏芸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过去也是送死,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点头答应。
阮吟歆便离开去给她取剑,医师也重新过来给她换了药,药效肯定是比不过抚灵膏的,而是上药过程是说不出的痛,但魏芸一声不吭全都咬牙忍了。
就是她生理反应流泪流个不停,把给她上药的医师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不是在上药是在打人呢!
上完药医师就匆匆忙忙离开了,魏芸抹干眼泪,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暗了下来。
槿涣……魏芸坐在床上抱着厌离剑,委屈巴巴的样子。
还是先去看看柳南溟吧,他好像伤得比自己还要严重。魏芸抹了把脸上的碎发,拿上剑要出门去找他。
谁知道打开门,却见一道身影站在院前,魏芸顿了一下,试探的喊了句:“柳南溟?”
那人从昏暗下走了出来,正是柳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