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生回道:“县令大人,这一案我会彻查的,至于请除妖师一事我也会考虑,想来大人也知道最近除妖师天府在捉拿两名逃亡的妖孽事务众多,所以如今不是恰当的时机啊。”
“迟一些没事,能有你和除妖师的相助就好,希望元生你能在功绩上提先拿到一笔重彩啊。”县令端起茶盏眯着眼逢品着前些时段才从雨雾缭绕的临安城湖岸的山上采摘的龙井。
他殊不知张元生所言实则推辞之意为大,张元生从未想过去请除妖师,心中所想就算请也不会请李秋他们除妖师天府的人。
缘由么,抑或是碍于再见面拉不下的面子,亦或是他不信靠自己解决不了案情得到擢升的机会。
又是交谈了一段时间后,县令以不打扰张元生休息为由让他下去了。
昨晚巡逻了一生张元生甚是乏累,刚刚喝着茶虽提了些精神但眼皮子实在不堪重负沉重得厉害,他一面揉着眼睛一面往当地官府为他安置的屋子走去。
经过一条街道时他瞧见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这酒楼共有三层,一楼是老字号的酒坊兼卖一些小食,二楼供说书人与客人畅聊四海,三楼便是临安知名的醉花楼。
醉花楼其实就一座小舫,专门训练女孩子乐理歌舞的场所,等到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从这里出来后几乎个个都能成为深受富豪乡绅文人雅士喜爱的红颜。
“醉花楼么……”由于昨夜的经历,张元生对此有着一番探究的兴致,然身体实在太劳累不得准备找着个其它空闲的时间前来了。
刚经过酒楼门前没走两步酒楼里就传来了争吵声,像是两人在为什么酒争论。
“是我先来的,这酒肯定得算我的。”一名看着是哪位大户人家跑堂小厮的男人挺着脖子道,因为是个大家的奴才气势很是嚣张。
与他争酒的是一位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怀间抱着个酒壶满身皆是酒气,与他那貌似吟诗作对的文人志士的外表有些许不符,他亦是倨傲的回应:“可我先付了钱了,这酒必须得算我的。”
“嘿,你这是胡搅蛮缠是不是,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么!”那小厮双手叉腰,该是他搬出自家主人来施压的时候了,那汹汹的嘴脸仿佛自己就是某个大官贵人似的。
年轻的男子不屑地扬了扬嘴角,可能是酒还没醒笑起来有些朦胧微醺,“呵,我管你的主人是是谁,抢我的酒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拿柜子上唯一的一坛状元红。
可那小厮抢先一步将酒抱在了怀里,交予了身后的家奴。
“嘿,好大的口气。”小厮叫来了店家老板,“掌柜的,你看这酒该给谁?”
掌柜赶了过来,向店小二了解情况后左右为难地看着争酒的二人。犹豫了一会掌柜的眼神逐渐瞟向了那小厮。
“哎!”小厮洋洋得意正以为自己要得逞时身后家奴抱着的酒忽然被一双手给抢走了。
抢酒的人是张元生。
“喂,你又是哪里冒出……”那小厮见了张元生身上还穿着的捕役官服多少有些畏忌,支支吾吾的不敢继续指责,立即改换一副嬉笑的脸道:“官爷,您来的正好,赶快给我评评理,我是王员外家的仆人今个儿专门来买酒,谁知道遇上了个酒鬼非得耍无赖抢我的酒。”这小厮刻意强调了“王员外”以示身份。
张元生看向那年轻男子,很是在意的打量到了被男子掖在腰带下的一块腰牌,腰牌被他藏了起来,但可能是醉酒无意的缘故此刻腰牌被男子露出了一角,辨识着半个字迹张元生大致可以确定那是个什么字。
年轻男子打了个酒嗝,呼出不少酒气,顿了一下道:“官老爷,我跟你说,嗝……那个我是先付了钱的,这酒啊,必须算我的,嘿嘿……”说着,他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飘向了此刻在张元生手里被拿着的状元红,一副嗜酒如命的模样舔了舔嘴唇。
“既然是这位客人先付的钱,我想这坛酒理应是这位公子的吧。”张元生看向掌柜的,语气不似询问更像是在施压。
“呃,官爷说的没错,这酒么的确该属于这位公子的,合情合理。”掌柜的见风使舵,喜笑逢迎的将目光撇过了小厮,随着张元生一同注视向了那年轻男子。
“谢谢官老爷,谢谢!”年轻男子顺势抱过张元生手里的酒,揭开布来就是往嘴里灌,然后又是朝张元生道了声谢后一边豪放的喝着酒一边哈哈笑着离开了酒楼。
那小厮难堪地看了看掌柜的,又看了看张元生,最后只能眼巴巴盯着那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恨恨地跺脚,“岂有此理,这这这……”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张元生目光转向小厮,他向来看不惯仗势欺人之辈,对待小厮的语气亦是冷淡的像是在质问罪犯。
“没,没。”小厮悻悻的摆了摆手。
“那就好。”张元生瞥了眼那年轻男子最后消失的方向,出了酒楼转头往自己路走去。
张元生前脚一走那小厮就数落起酒楼的掌柜来。
“掌柜的,你不知道我家王员外的厉害?竟然胳膊肘往他们那边拐,好啊你。”
“息怒息怒,我能不知道该怎么做么。”掌柜的依然和善颜色,毕竟做生意的懂得隐忍。
小厮不依不饶,“你懂个屁,你这是在铩我家王员外的风气,还有刚刚那个什么小捕头,若不是……”
“嘘,嘘,客人,勿要过了头啊。”掌柜的一脸紧张,让小厮都被悬起了心,随后掌柜的附在小厮耳边低语道:“我看那官爷实际上是暗中帮到了你啊。”
“怎么说?”小厮不解的眨着眼。
“刚刚那位与你夺酒的年轻公子可能是伊王府上的人呐。”
“什么?他,他他是伊王……”小厮咕哝着暗暗咽了下口水,后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伊王的人的?”
掌柜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低声道:“一块腰牌,上面刻着的可是伊字,咱们临安城除了伊王府谁还敢制作这样的腰牌哦。”
小厮吓得脸煞白腿发软,若不是身后其它奴才扶着他可能路都走不动了,更别谈离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