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姐姐。”忽然有声音从侧面来，打断了殷澈的观察。回身去看，是阿K。
阿K身穿一条纯黑的薄纱裙，一双腿修长笔直，今日的她如同一位优雅的公主。目光很快从阿K身上扫到她旁边的人那，殷澈见过他，叫做钱亮，同属一个圈子，谁或多或少都会知晓些。
瞧着阿K，殷澈站定，“你好。”
刚想扬起调皮可爱的笑容，阿K忽然意识到眼下不是个适合笑容的场所，一本正经同殷澈道：“好久不见啊，殷姐姐。”
配合阿K的演出，殷澈回道：“好久不见。”
“这是我的好朋友，叫做钱亮。”阿K抬手介绍道。
钱亮主动同殷澈道：“你好。”他对殷澈有所耳闻，早前听说殷澈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为人极其冷漠，没想到她居然能和阿K有交集。
“嗯。”殷澈敷衍一声。
熟人不多，三个人坐在一起，钱亮坐在中间，阿K和殷澈一人一边。殷程结束迎客，回到礼堂里来，见到殷澈同阿K说话时，亦是诧异。
葬礼是一般的葬礼，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进入同遗体告别的环节，殷澈望着安详的萧泽恩，默默在心中问自己：如果人生中存在那么多意外，如果明天就会迎来死亡，究竟是仇恨更重要，还是幸福呢？
她解答不出来，便只能坚持已经做过的决定。
外面的天是阴沉沉的，青灰色一片。夏日的雨，总是要别其他季节更猛烈些。
……
葬礼结束，阿K挽着钱亮的胳膊要往外走，钱亮问：“不去和殷程打个招呼吗？”
“进门时和殷程打过照面了。”阿K连忙道。
事实上，他对殷程存有一丢丢的畏惧，毕竟，殷程是一个面对他使出浑身解数，依然不为所动的男人。每每站在殷程面前，阿K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道：看吧，你的魅力只限于此。
钱亮没有勉强，“那我们走吧。”
刚抬脚，阿K拉住钱亮，一咬牙，“算了，还是去打个招呼吧。”艰难地作出极大的心理建设，他道：“我还是不相信我的魅力不管用了！”
钱亮撇撇嘴：“好。”
来到殷程面前，阿K拿出温柔贤惠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节哀顺变。”
阿K自认已经做出了最为哀恸的表情，应当是我见犹怜的。他默默同自己许下承诺，如果这次还不行，他就要放弃这个任务！这笔钱，他赚不起！
“谢谢。”殷程看向阿K，眼角低垂，眸中出现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被殷程瞧得心头一震，阿K蹙眉，难道那天殷程真的认出他来了？殷程的眼神这么好吗？应该只是自己多想了吧？阿K自我安慰道。
下一秒，一个晴天霹雳袭来——
“上次见面太匆忙，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殷程道。
上次是哪次？阿K瞪大了双眸，难道殷程真的认出他来了？既然认出来了……等等，他在邀请自己下次一起吃饭？阿K难以置信，又欣喜难以自抑，忙不迭答：“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