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殷程的话让殷澈震惊了。所以,她几乎要相信了。
“你有什么证据?”殷衡问。“张叔已经死了,你现在怎么往他身上泼脏水都可以。”
“我没有证据。”殷程坦然得如同一个无赖,“我只能说,我亲眼见过。”他紧盯着殷澈的眼睛,仿佛是在逼殷澈接受这件事。
脑子混乱得很,殷澈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殷程的话存在一定的可能性。如果真相是这个,那后面发生的事,是能够理解的。
偶然撞破丈夫秘密的妻子,因爱生恨,誓要作出让丈夫后悔的事,报复丈夫,继而成为了世俗不容的人。
一出情理之中的悲剧。
“张叔已经死了。”重复一遍,殷澈正面回应殷程的眼神,“你说的话,我不能相信。”她需要坚定自己。哪怕有几分相信殷程,她也需要在殷程面前坚定自己。倘若现下就自乱阵脚,后面何谈反击?
眼皮无力地耷拉着,殷澈问道:“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就让我单独和张叔、张婶待一会吧。你该走了。”
“还有。”殷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后熟稔地递给殷澈。
没有拒绝,殷澈从中抽出一根。礼尚往来,她为自己和殷程点燃烟,静候下文。
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充满口腔,殷程这次少了些许用力的诚恳,而像是漫不经心,“小心顾远野。他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殷澈从未认为顾远野简单过。顾远野若是简单,也无法无权无势地走到今天。即使明知,殷澈还是故意问道:“怎么不简单了?”
“我知道,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我猜他是邀请你一起去分那块大蛋糕了。”殷程再吸一口烟,笑起来,脸上皱纹浅浅地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喊你?他本可以有其他的渠道聚拢资金,可他非要把你拉下水。”
拉下水没错,可是……
“这个项目,赚钱的概率比赔钱大。”殷澈不留情面地指出来。她极度怀疑殷程和她说这席话的原因是要挑拨离间。可能是因为他也想要这个项目,却得不到,所以要借题发挥。
顾远野来找她合作,或许确实是目的不纯,可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殷澈所要的,就是这个项目能够赚钱,只要达到这个结果就可以。
殷程犀利反问:“他把你的钱都套进这个项目里,你处处受他的牵制。这难道不重要吗?”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慢慢说道:“他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欢直接行之,而喜欢弯弯绕绕,喜欢将真实目的隐藏在层层伪装之下。”
殷澈没有回应。殷程的这番话,她是认同的。
“况且,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个项目,他说带走就带走?他凭的是什么?他背后必然有隐藏在资本在运作,而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必拉你下水。”殷程所提出的每一个信息点,都是殷澈曾反复琢磨,却没有得出过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