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陈柚捡起球,同小护士招了招手。“你陪阿衡玩一会吧。我去找殷澈。”
“她不是要离开。”小护士阐释,“她是去抽烟了。”
“嗯。”追着殷澈的脚步,陈柚跟了上去。
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和几个病人擦肩而过,陈柚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前方的殷澈。
病人们不是穷凶恶极的人,却也会让人生出恐惧。其实,他们就像是小宠物,和所谓的正常人确实有些不一样,但本质上来看,他们或许更加单纯懵懂。
没什么可怕的,分明最可怕的就是这些所谓的“正常人”。
“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了?”走到殷澈跟前,陈柚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香烟。
歪着头望着他,殷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答:“从我记起自己会抽烟开始。”她再从烟盒里拿出一支,“你们都瞒着我,我有抽烟的习惯,我也就瞒着你们,我没有放弃抽烟。等式两边减去同样的值,等式依然成立。”
“啪嗒”,殷澈打开火机,点燃了烟。火星燃着烟草,缓慢地烧着。
生疏地夹起那支夺来女士烟,陈柚对上殷澈的烟头,重重吸了一口,呃……没点着。
见陈柚这小大人的样子,殷澈拿捏姿态地轻笑了一声:“啧啧,弟弟,你还嫩着呢。”
再次凑近,陈柚握住殷澈的手,按着她手指打着了火机,然后点上烟,以落魄诗人的文雅模样嘬上一口。
“咳咳咳咳咳……”陈柚疯狂地咳起来。
殷澈左手兰花指微翘,撑在右胳膊肘下,一副老时代旗袍女子的风情,她“咯咯”地笑,停不下来。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陈柚质问,“你的前男友都咳成这样了,你都不安慰一下?”
轻瞥嘴,殷澈按灭了手中的烟,丢进垃圾桶里,“你也知道,是前男友。”
陈柚小声嘟囔:“搞得好像不是现男友一样。”
“说什么呢?”殷澈问。
那厮立刻噤了声,直摇头。
那天殷澈没有陪殷衡多久,她还没收拾好面对殷衡的情绪。她可以不怪他,但不代表她还可以爱他。
回去的路上,殷澈撑着额头,闭目休养生息,保持安静。
陈柚蓦然发问:“如果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会愿意戒烟吗?”
“你说呢?”
思索了一会,陈柚扫兴地回答:“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的。”
“你能给的所有东西中,有什么是我缺少的?”睁开眼来,殷澈看向陈柚。
“嗯——”不知想起什么,陈柚笑起来:“爱情啊。我能给你爱情。”
轻挑眉,殷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正当陈柚还打算说什么时,殷澈的手机铃声响了。是伊恩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句:“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殷澈问。
伊恩着急忙慌地回答:“有好几家媒体曝出陈柚父亲的丑闻。我发到你的微信了,你看看。”
消息来自好几家媒体,都是关于陈柚的父亲陈柏生的。有他去一些风月场所找小姐的照片,也有他挪用公款的事,最重要的,是关于他的车祸。
媒体称:“陈某当年车祸真相大曝光!竟疑似为自杀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