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
安鲲鹏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看到又拿了话筒走来的女记者后坦然地面向镜头。
七年前他逃避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他的小言受到半分伤害。
“安总,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女记者问道。
安鲲鹏一字一顿答道:“我会向法院起诉他们,给在这件事情中我受到伤害的孩子还有前妻讨个公道。”
这时,孙超也带着几名记者赶来。
“几位两边都可以采访,我们也希望通过舆论可以给社会还原一个真相,也传达一个道理,以弱喊冤的不一定是讨公道者,也有可能是施暴者。”
说完这句,孙超转身走回公司里。
另一边,安鲲鹏的话明显刺激了那名中年男人,他捡起地上的高音喇叭哭喊道:“你儿子杀了我的儿子,你还要起诉我们?安鲲鹏,你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
后面来的一波记者立刻架起摄影机对准中年男子。
“安先生,我们是法律频道的记者,听闻犬子与九年前的一桩命案有牵连,您方便透露一二吗?”挂着B市法律频道员工证和记者证的女记者问道。
“我很方便。”安鲲鹏对着女记者点头。
他伸手指向对面拿着高音喇叭的中年男子,道:“我刚刚和另一名女记者说了,我要向法院起诉这些施暴者。他们以前害得我妻离子散,时至今日还想故技重施,这一次我不会再可怜他们了。”
“安鲲鹏你这个畜牲胡说八道!”中年男子手中的高音喇叭被一名保安抢下来,为了避免更多的肢体冲突,保安们都退到了两边。
安鲲鹏侧身正对着法律频道的女记者继续道:“你们可以去请中央警察厅调取G市的档案。上面的物证无不证明我儿子是清白的。当年他才七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三名十六七的少年在天台上。”
听到这里女记者面向镜头,“据安先生所说,这件旧案G市有完整的档案,稍后我们会直接联系上G市警察厅,听听当年事情的起末。”
镜头再次对准安鲲鹏时,他继续道:“当年在G市我也做着一些小生意,不说大富大贵日子也算过得十分滋润,在物质上更不会苛刻我那时唯一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给他过多零用钱的原因,才会让我七岁的孩子被三名根本不同岁的少年带上天台。”
“安鲲鹏!你这个满嘴胡话的王八蛋!”
暴怒冲上来的中年男人被两名保安给阻拦,从他嘴里冒出的污言碎语让安鲲鹏慢慢握紧拳头。
女记者对着镜头阐述道:“大家看得出来,那位先生十分激动,我们等他心绪平复一些再采访。”
她又问向安鲲鹏:“安先生是怀疑当年犬子是被那三名少年带上天台索要钱财吗?”
“对,这是我的合理怀疑。至于是不是,我儿子当年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女记者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当年结案后,他们不服。没日没夜地像现在这样到我工作的地方和家里闹,虽然报了警,但他们是G市本地人,亲戚朋友扣留一批又接一批,烦不胜烦。我们一家人不得不离开G市。”
说到这里安鲲鹏一双手微微发颤,让他不由想起了那两年对自己而言无比煎熬的日子。
“你要是不问心有愧,你当年为什么赔偿我们一笔钱?”
中年男子的怒吼让安鲲鹏笑出了声,他侧身望向那个男人道:“我还差点忘了这件事,那笔钱我会提在诉讼里加倍要回来的。”
法律频道的女记者立刻追问道:“安先生当年还付了一笔钱?”
“这是我当时犯的一个大错。”
安鲲鹏直面镜头,“我可怜他们痛失孩子,更希望他们拿了这笔钱后不再为这件事来找我们。我害怕我的孩子受到二次伤害,没想到反而害了我们。”
“安鲲鹏你胡说八道!你不得好死!”
身后难以入耳的辱骂声让法律频道的女记者对着摄影师招了招手,她对镜头道:“由于现场比较混乱,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联系G市警察厅。”
法律频道的工作人员移到另一侧,女记者按下开始同事已经拨通的G市警察厅的电话。
“您好,我们这里是法律频道的记者,请问您这边是G市警察厅吗?”
“是的,我是负责当年案件的刑警。关于九年前十六岁少年谢某的失误坠楼案,我们已经将当年档案完整地传给了中央警察厅,你们想要了解更加详细情况可以去中央警察。”
“那您能大概跟我们谈一谈当年那个案件吗?”女记者问道。
“当然。”电话那头顿了几秒。
“那个案件虽然有两名未成年少年的伪证,但当时从天台上清晰的痕迹可以判定,谢某就是脚滑从天台跌落下去的。而且后来一名人证两年后也来公安厅坦白,他当时是害怕自己要负责任,所以才和另一人商量好诬陷才七岁的安某。”
女记者点头,不过脸色明显带着情绪,“那么请问当时你们有没有妥善处理关于安先生一家面临的骚扰?”
电话那头再次停顿了几秒。
“我们并没有向谢某一家透露过他们的身份信息,谢某是通过其它渠道得知他们的去向。每次他们搬到新的地方,我们都会通知当地警署保密他们的身份信息和行踪。”
全程电话那头的刑警都没有出现“安”这个字。
“那请问谢某一家是怎么能每次找到他们家的?”女记者继续追问道。
电话那头不再出声。
女记者对着镜头笑道:“很有可能是自诩正义之士做的所谓'正义'之举。法律频道在此提醒:泄露公民隐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大家不要听信道听途说而推波助澜,亲手把闹剧变成一场悲剧。”
那名女记者转身带领镜头推向另一边,只见那名谢姓中年男人拿着一张纸对着另外的镜头正哭诉着什么。
她回头对着镜头道:“谢先生正在接收其他人的采访,我们等会儿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