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操作很快,似乎很早就研究过这一套章法;随后叶若水又转头问:“桂枝呢?”
桂枝早就等着了。不用叶若水说,她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袋子来,一个芙蓉酥一个桂花糕的喂给她,脸上也是心疼坏了,“早知道一天不能吃东西,姑娘还不是应该在家里吃点才来。”
牡丹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吃的不亦乐乎的人,一边操心的说道:“当心点,这凤袍很珍贵。”她一边仔仔细细的将发饰重新恢复原样,一边又说,“规矩如此。成亲的时候本就不能吃东西的。”
叶若水仔细看了看发饰,确定不沉重也方便拆解,又遣了芍药来,“你去打听打听,舀点水来。”
芍药惊讶道:“姑娘要水做什么?”
叶若水看了看镜子里被敷的像是白面馒头的自己:“......”
不过芍药很快反应过来叶若水是在乎自己这张脸,仔细一看和原本的脸对比来看是有些不忍直视。她静静的退了出去,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喜房只有她和几个侍女,因此并不拘束。她先卸好了脸上的白面,随后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气:“终于轻快了不少。”
虽然凤袍还在身上,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比先时在轿子中不透气的感觉要好多了。她这才坐在床上,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内殿来。
看起来像是徐时璧从前就住过的。一些规矩摆件完全符合了他的审美,虽然叶若水没有了解过,不过她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徐时璧就知道他会喜欢什么一样。
这是一件很大的内殿。最近的软榻用细细的狐狸毛毯压好了,上面放着玉枕。床上的龙凤喜被一看就是新做的,床头纱为了彩头也是红色,屋内的摆件一应俱全,很多东西也是叶若水没见过的。
前厅也很大,最重要的是视野开阔,喝茶谈事也很方便;后面是书房,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的书房要比她的大上太多,叶若水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审视了一下:目测身后的书架倒下了能把自己砸死的。
再往后就是沐浴的地方,好就好在这个地方还很通风;浴室也足够大。
她想着,这可能就是徐时璧平时待的地方。他也会静静的坐在这看书,静静的研着墨,思考着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叶若水只觉得一阵伤感:她有些想家。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西侧的居室分别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个软榻,也是放了厚厚的狐狸毛,看起来格外的暖和和喜庆。至于那件小玩意儿嘛...是她在宽城最喜欢买的草编的蝴蝶。
来到京城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这玩意儿了。叶若水没做他想,只当是徐时璧也喜欢,因为房间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姿态鲜活的。还有昭君出塞的壁画,用的是可爱版的画法,看的她目不转睛。
她的注意力都在这些上,一时之间竟忘记是今天出嫁了。
她把那幅画静静的放在墙上,小心的挂了起来。随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手剪下了身上随身带着香囊的一节穗子,卷在了画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