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我看见的呀。你别说,光是从南尧淘来的稀罕物件也不少,我料想也不是他一日备下的。”
叶若水心里暗自想道:“那也不是给我备的。”
不过她没告诉叶夫人,自己吃了个苹果垫了肚子,外面那些礼单还没念完,只看到外院忙忙碌碌的往库房收录东西。
叶若水坐着打了个哈欠,撑着困意听他们把礼单念完,自己终于解脱了一般:“可以回去了吧?”
叶夫人面露难色:“你不见太子殿下一面了?虽说未婚夫妻不能见面,可他这次来,又支走大皇子,想来是想见你的。”
叶若水点点头,心里想着也对,自己也得再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
叶夫人咳了咳,转身出门给两个人留点独自相处的空间。叶若水在前厅带了一会,看来来回回的都是人,敛声屏气的收拾早上设好的香案。
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将茶盏放下,便见一个身着红黑锦丝蓝冠冕服男子进了内间。
她坐在那,也没起身迎接,而是默默的摆好了茶盏的位置,也不抬头看他:“来了。”
徐时璧也不觉得她冒犯,跟着坐在了离她最远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叶若水喊道:“梅香,看茶。”
梅香便从外间走进来,静静的打点好,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摆弄着手上新到手的成色极好的翡翠玲珑手镯,一边说道:“我有事要找你。”
徐时璧喝了口茶,许是在外面累坏了,他喝的很快,放下茶盏才说:“什么事?”
“帮我捎给宫里的一位叫李望舒的秀女一封信,你有办法的。”她从厚厚的冕服中掏出一封信,走上前去递给了他。
徐时璧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还是带着熟悉的冷淡清凉的味道:“这个好说。”
叶若水站在那,盯着他看了一会。徐时璧回看她,两个人就互相注视着,一动不动。
“我既然嫁给了你,有些事就有权知道。”她说,头上的璎珞海棠步摇铃铃响,直视着徐时璧:“我要知道庄穆皇后的事。”
徐时璧道:“你想知道什么事?”他表情未变,眼神清明的看着她:“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叶若水把那封信放在桌上,又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不想知道我写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吗?”她没把话说完,细细的嚼着。
徐时璧拿起那封信,静静的端详了好一会:“不想。你既然嫁给了我,我希望你出了能和我一心,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你为我管好东宫内帷,林皇后和父皇那边安排好,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叶若水有些生气。这个人怎么一天一个想法?
前几天答应好娶她对两个人都好,要一起想办法应付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怎么今日就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管了?
不过她也没逼问他。她想,徐时璧不愿意说,或许这件事是他的伤心事,触及了他内心最不愿意分享和交流的东西。不过只要徐时璧把这东西交到李望舒那里,自己再进宫一趟,或许也能查出一些事情。
徐时璧见她想的很认真,便开口说道:“大婚的时候你只要做好太子妃就行了。不要搞小动作,否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他也很认真,直视叶若水说。
叶若水嚼着苹果,一边不在乎的说:“我知道了。过几日赏赐就下来了,我想进宫一趟。”
徐时璧皱着眉头,叶若水心想,这个男人就是皱着眉头也格外好看。
只听他又说:“我不想你参与这些事太多。毕竟,很多事有你不知道的危险和难言之隐。”
叶若水这时也认真地说:“我是想帮你。如果不是你求圣上赐婚,如今我都可以在家逍遥快活。可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如果倒了,我就活不成了,我家人也是。”
徐时璧看着这个认真的姑娘。他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
她今日穿了最厚重最华丽的冕服,这种需要端庄超过美丽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光彩照人。她还很小,还不懂世间的人情险恶,只是比别人聪明了一点儿。
我或许不应该把她拉进来。他心里想着,脑袋里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叶若水。
最后只能又拿起茶盏,端庄沉稳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