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数量仿佛比第一次多上不少,我打开了院门它们便蜂拥而上,向我游来。
我一边拿着棍子敲打着那些蛇,一边顺着小路跑去,附近的蛇听到了动静也纷纷游来。蛇越来越多,为了不让它们爬到我身上,我只得奋力反击。
可惜不过一刻钟便气喘吁吁,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时泓予很尽心地照顾我,但因为没有再服用白川,体力大不如前。
“嘶”,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有一条紫色斑纹扁头蛇死死地咬在我的右脚腕上,一股刺痛传来,浑身冷汗冒了出来。
其他蛇却突然如潮水般退去,很快便隐入草丛中。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捏住了这扁头蛇的七寸,使劲将它拔下,丢在地上,那蛇吐着信子又要游过来,我只得拾起棍子奋力打在它的头上,很快便将它打死了。
耽误时间越久,离时泓予回来的时间越近,我拖着浮肿的右脚赶紧往前挪去,绕过那颗女贞树,又回到了遇到时泓予的那块岩石上。
我一边拄着拐棍,一边继续向前走。不知为何离那棵女贞树越远,草木越凋零,气温也越来越低,不过数百步竟然白雪皑皑。竹屋依然是闷热的夏天,因此我身上穿的是单薄的襦裙,寒风如刀,冷得我牙关直打颤,脚腕肿得像个馒头那般高,一阵眩晕,我摔倒在了雪地里。
.....
“青芷现在没事了,估计很快便能醒来。”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睁开了双眼,原来是生兰,她正满脸担忧地握着我的手。
“你醒了!”她摸摸我的额头,又掖了掖被角,唇角弯出了熟悉的笑容,眼中却蓄满了泪水。
“小姐!”
单嬷嬷疾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多年未见的临枝。
单嬷嬷的鬓角已斑白,临枝也褪去了当年的稚气,二人泪流满面走近前来便要行礼,我急忙制止。
“小姐,您受苦了。”单嬷嬷伸手抚摸我脸上的伤疤,一时间屋里哭作一团。
“别哭,”我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说到,“即使在梦里也别哭。”
她使劲摇了摇头,“不是梦,小姐,不是梦。”
不是梦?我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熟悉的茅草屋,如果不是梦,我怎么会回了青云山?
临枝揩了揩脸上的眼泪,将水杯递给我,说到,“不是梦,是,是生兰....将你带回来的。”
“嗯,”生兰点点头,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便,原来生兰回到西齐后,楚瑾便告诉她我离开了,她却不相信,便问了敬喜我失踪当日的情况。而当时瑰宝已经嫁去了西戎,费了很多力气后她才找到了望城所的那个老嬷嬷,并顺藤摸瓜找到了圩禹山。
“那老嬷嬷说她们后来派人去那兽坑那里,见你只剩了件袍子在里面,便告诉我你已经死化作白骨了。但我却怎么也不相信你死了,便日日到那圩禹山去找你。”
“那袍子是我故意丢在兽坑里的,就怕她们日后去寻。”
“我就知道,我家小姐最聪明。”单嬷嬷怜惜地抚摸着我脸上的疤。
“嗯,说来也怪,那圩禹山不过百里,我与大公子、米五....遣了那许多人去寻你,翻遍了每一寸地,却始终找不到你。你后来不知怎么地又出现在了山脚。”
“我爬出兽坑以后,便遇见了一个自称时泓予的女子....”我将竹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众人啧啧称奇。
“时泓予?”生兰低吟到,“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