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粥,林希将我搀到了床边,帮我脱了鞋,让我在软枕上靠好。
“相公,你是要给我念话本子吗?”我问到。
“恩,你喜欢听什么样的?”他掖了掖被角。
“听才子佳人的。可是我看这屋里一本书也没有。”
“我都记着呢,我给你讲。”
于是给我讲一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名女子,她前世是一位道人跟前的一盏琉璃灯,日日照着这道人修道,有一日这道人不小心打翻了这琉璃灯,这琉璃灯因爱生恨,化作一名唤琉璃的女子下了山。
这道人算出琉璃有难,三次下山助她渡劫,但琉璃却因化作凡人,早已不记得这道人。后来她忆起这道人时,道人已历劫飞升。这琉璃便回到了道人修炼的地方,铲强扶弱,替他留守人间。
我听得入了迷,不禁问道,“那这琉璃后来是否也修炼成仙了?”
林希摇了摇头,说到,“这琉璃本来就只是一盏灯,只因吸取了道人的一丝修为,才能化作人形,最终不过化作灰烬罢了。”
“这个故事不好!”我说,“我不喜欢这种忧伤的故事。”
“好吧,明天给你讲一个武松打虎的故事罢!”他好笑地看着我,说到,“这只是个故事罢,又不是真的,这世上哪里有修道成仙一说。”
我放下心来,不过一会便觉得困意袭来,只得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待我一觉醒来,天色已黑,只见屋内燃着一盏豆大的油灯,林希正坐在桌前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信。
“相公,”我唤到。
“你醒了?”他一边难掩慌乱地将信装进袖子里,一边说,“下午你睡着以后,我出去打了一只雉鸡,鸡汤已经炖好了,我去给你盛。”
他说着转身出了门。
用了晚饭,喝下了粘稠苦涩的药,我对林希说我想出去走走,林希便拿了黑色暗纹的大氅给我披上,照例牵着我出了门。
虽是雪天,天上却一朵云也没有,只有一轮明月明晃晃孤零零地在天上挂着,在雪地上洒下冷冷清清的月光,整个世界一片圣洁的银白。
在这圣洁的银白中,林希就这么笑着看我,那笑容仿佛一个馋嘴的孩子得到了父母给的糖果,满足而自得。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按捺下心里的悸动,暗自说到,这男子长得真好看!
他伸手似要将我揽进怀里,却不知想起了何事匆匆放了下去。
“相公,”我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说到,“虽然我记不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安心了。”
他僵直了身子,好一会才伸手揽住了我,略带伤感地说,“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相信我。”
虽然拥抱能够让人互相取暖,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四九天的寒冷。
林希将冻得哆哆嗦嗦地我搀进了屋里,端了热水帮我净了脸脚,又帮我脱了外衣,掖好被角,拨了拨炭盆里的火,说到,“早点睡吧。”
“嗯,”我往里面挪了挪,说到,“快上床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