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那男子放下了蒲扇,大步走了上前,差点绊倒药罐。
“你是谁?”我赶紧抱住被子。
“你不记得我了?”他立即停住脚步,疑惑地问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
也许他是我曾经认识的人?可为何我印象全无?
我环顾这个屋子,只见这屋子异常简陋,除了正中间摆放的八仙桌凳以及刚刚煎药的火炉,屋内再无一物。
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到这里来?我、我又是谁?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谁,我伸出左手,看见白皙嶙峋的手上布满青色的经络,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是谁?”眼前这个男子眼中的关切倒是不假,也许他知道我是谁。
“你都不记得了?”他皱了皱眉,“师叔确实说过这病的后遗症有失去记忆这一说。”
“什么病?”原来我是生了一场病才失去的记忆,难怪这个人在屋里煎药,他定然是与我极为亲近之人,否则他怎么会在这里照顾我?
“小病,再过段时间你就能好起来了。”他摸摸我的头,眼睛弯弯,笑得很好看。
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熟悉又心安的感觉,我点了点头,问到,“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还有你是谁?”
他沉吟了一会,说到,“你叫王娴,我叫林希,你是我的妻。前段时间你生了场病,我便带你到了这青云山来求医。”
哦,原来这人是我相公,可是我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生了病,过段时间便什么都能想起来了。对了,你想吃什么?粳米粥好不好?”
家里居然一个仆人都没跟来吗?难道是,家里太穷了,连个仆人都没有?
“那个,你会做饭?”我问到。
“煮点清粥还是可以的,”他摸摸鼻子,“这青云山也就只有点粳米和野菜,要是你想吃荤菜的话,一会我去打只兔子。”
“哦,就粳米粥好了。”
他应声出了门,我只觉得手脚麻痹,想站起来运动运动,却发现双腿不住颤抖,只能扶着床沿,顺着墙壁慢慢往外挪去。
打开了门,目之所及的是一重又一重覆满白雪的山峦,原来我们住在一座山上,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过来,我赶紧裹紧了身上的袍子。
“你怎么起来了?”林希赶紧将粥方在八仙桌上,走回来牵住我的手,“赶快进屋,小心冻着。”
他指尖带着粥碗剩余的温热,掌心却布满支支棱棱的伤疤,仿佛被无数利刃割过。但他自然又熟稔地牵住我的手,打消了我心里最后一点疑虑。
“相公,你看那山。”我指着前方重重叠叠的山,“真好看。”
“嗯,”他摸摸我的头,“好看,咱们先喝粥。”
待我在桌前坐好,他又端了一碟小菜进来。
“我们家在哪里?”我问到。
“姑苏。”
“哦,家里还有人吗?我们,有没有孩子什么的?”我喝了一口粥,温度刚好,粥熬得软糯,唇齿生香。
他摇了摇头,“家里只有我们二人。”
“我们家是不是很穷?”我问到。
“娴儿为何这么问?”
“因为,我们身边没有任何仆人。”
“那是因为有我就够了,快吃吧,一会我给你念话本子。”他夹了一筷子野菜放进我的碗里。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等娴儿好了我们就回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