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张妈妈发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坐着的我。
很是和蔼地对我说;“思思,陪我一起去散散步吧?”
“好。”我点点头。
“我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张妈妈一副贼兮兮的,有点干坏事的样子,带我去了一栋小房子,原来张家还有这么精致小房子。
她掀起了地毯,在地板上拿出了房子里的钥匙。
“子爵五岁的时候有一个生日愿望,他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不要很大,可以容得下他就好,所以我们就给他建了一个小房子,后来我们回国了,子爵又在这里复制了一个,这是他的秘密基地。”
“进来看看,”张妈妈说;“既然要结婚的话,当然还是希望你们多加了解的。”
“可这是他的秘密基地不是吗?”而且还有还上了锁,应该是不想让别人进来的吧?我有点担忧。
张妈妈摇了摇头,叫我别在意;“不会的,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思思,快进来。”张妈妈已经打开了他的小房子。
我有点为难。
“没事的。”张妈妈拉住我的手,走进了小房子。“是他告诉我钥匙在哪里的哦,他说我想来就来。”
很多陈列起来的乐器,大提琴,钢琴,小提琴,吉他,尤克里里,架子鼓……
“这些都是他的吗?”我有点震惊,就算我是专业学音乐的,也只有钢琴,吉他和尤克里里,他的乐器种类特别多,甚至每一种乐器都收集了不同的尺寸,每一种都有好多个。
“对啊。”张妈妈说;“子爵可是一个小富豪呢,他很小就会赚钱了。”说完打开了书桌的抽屉;“思思,过来看这个。”
某某青少年跆拳道比赛冠军,某某柔道比赛冠军,某某辩论比赛优胜奖,某某演讲比赛冠军。
跆拳道,柔道,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
“这些比赛赢的奖金都被他用来买乐器了。”张妈妈感叹道;“我当时动不动就听他说要报名比赛,所以就帮他参考一下,比较一下,最后他选择参加的比赛,都是奖金多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参加比赛,原来是因为他想通过自己的能力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听完这些话,我对张子爵肃然起敬,他很厉害,父母的钱并不是自己的钱,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应该自己买。
“不过……”我抽出了他的那一张演讲比赛的奖状。
“很难想象吧?子爵现在话少,其实他小时候话很多的,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话说。”张妈妈微笑着回忆;“不是有句老话说,三岁看到老吗?所以我和他爸爸就以为他会和我一样成为靠口才生存的人。”
忘记说了,张妈妈是卫视新闻栏目的主持人。
“所以他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让他上很多的主持人培训课,演讲培训课,觉得他有时候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话会让大家捧腹大笑,还让他去上过相声课。”
相声?我扑哧一声,的确很难想象。
小张子爵微微皱着眉头,木着脸甩着快板;今个儿老乡们好啊!
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接受,但是他……反差有点大……
“可惜了,可惜了,”张妈妈说到这里有点惋惜的样子;“小时候明明很可爱的是个阳光的小暖男的,可是后来,他就不喜欢说话了。”
“为什么呢?”我问。
“不知道,如果我们不和他说话,他就不会开口。”张妈妈惆怅的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张子爵的影子,他真是一丝不苟地继承了妈妈的美貌啊。
张妈妈把那一张张奖状给堆整齐,放回了抽屉,“再过来看这个。”
我寻声看去,是一幅画。
她把画给转过来,我看到了它的背面,把上面画布背面写的字给念了出来;“送给未来妻子的礼物。”
“他八岁的时候画的。”张妈妈摸了摸画布背面小张子爵签的名字;“还是那时候可爱啊……”
张妈妈饱含深情地给我讲了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长大后颜值高的人,小时候肯定也是相当可爱的存在,我都可以想象到软萌软萌的小张子爵奶声奶声地问张妈妈的样子。
那天是张子爵美术课结课的日子,他的美术老师给班上的同学布置了一项结课作业,作业是画出自己的家庭成员。
小张子爵就觉得很纳闷,他就问妈妈,为什么自己家包括了姨妈家也只有10个人呢?别的同学都可以画出五六十个人,甚至几百个。老师说,画得越多越好,但是小张子爵绞尽脑汁都只能想到这么多亲戚。
张妈妈就告诉他,他本来也有很多亲戚的,但是一场地震带走了他们,由于爸爸和妈妈带着奶奶去美国看病了才幸免于难。
小张子爵就问张妈妈;“妈妈,那你没有了爸爸妈妈会不会难过呢?”
“会啊,但是你的爸爸给了我一个家,他还给了我你和你妹妹,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张妈妈告诉小张子爵;“你以后也会组建家庭,你会有你自己的妻子,你的孩子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啦。”
“那我的妻子什么时候会出现呢?”小张子爵抿着嘴,大眼睛眨啊眨的。
“这个啊……”张妈妈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在街角的一个转角就遇到了。”
“那我现在就想有自己的妻子怎么办?”可能小张子爵也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可以画出那么多的家人。
张妈妈说;“你还没有到可以娶她的年纪。”
小张子爵有点失望。
看都他这个样子,张妈妈安慰他说;“不过你现在就可以把她作为家庭成员画下来了,毕竟以后总会有的,到时候可以把这幅画送给她。”
“像不像你?思思?”张妈妈问我。
嗯,看着画里黑色的及腰长发,眼睛大大的,穿白色的裙子的女孩子,我不自觉保持着微笑。
穿白色的裙子不是我的一种爱好,而是一种习惯,因为爸爸有直男癌,所以小时候他就经常让我妈妈给我买白色的裙子而已。
……
过了很久之后……
“那时候,你妈妈带我来过这里。”我背着手,转身对张子爵说,然后走到他画的那一幅画前,把那副画拿起来,“这幅画我要了。”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带你来吗?”张子爵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因为她和我约定过,她只是暂时替我保管钥匙,以后我老婆来她就把钥匙交给她。”
“这样啊……”我握住他的手;“我会好好保管这幅画和钥匙的,一定。”
这个礼品袋似乎就是为了我带走那副画所准备的,大小正合适,不知道小张子爵当时在商店里精心找了多久。
我推着张子爵,一起走在他家里的枫叶小道上,轮椅的车轮轧过地上的落叶。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或许我们以后会生一个小版的你,到时候你一定要把你的各项才能教给他哦。”我对他说。
“你也是。”张子爵抬起头,树影斑驳,落在他披了毯子的身上,他温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