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依赖对于此时茫然的许娉来说,是最好的安定剂。
“小娉,我是你的母亲。”唐母干着嗓子说。
正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病房的门传来一声巨响,唐郚冲了上来。
医生在门口站着,不知所措。
他怒气冲冲地说:“妈!”
唐母没有怯缩,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小郚,你先回去公司忙吧,小娉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唐郚站在原地,没有动的意思。
“唐郚!”唐母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的决定就是她?”唐郚气急反笑,他指着躺在病床上的许娉,不客气地说。
“是。”
“好,只希望您不要后悔。”
唐郚说完,大步走出了病房。
许娉这时才注意到唐郚的脸。刚刚的头痛阻挠了她的思考,许娉只能朦胧中看到一个男人的脸。男人约莫二十三四的模样,一头长发服帖地被束在了脑后,虽说是长发,放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却不显得娘气,反倒为他一举一动之间增添了许多洒脱,好像他本应该就是如此。眼睛深邃、鼻梁高挺,五官更是惊艳到了许娉,单独放开都是巧夺天工的器官,组合在一起竟然没有哪一个更加耀眼,都安分地呆在了自己本应该所处的位置上,没有谁比谁更加出风头。
刚刚她睡得迷糊,只能隐约间看见一男一女的身影。
两人看着唐郚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面面相觑。
“我.......妈妈?”许娉这才想起她们两个方才说的话。
唐母哽咽道“是。”
“那他是谁?”
“你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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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郚漫无目的地走在林荫路上他此时身穿白色衬衫,领带被他烦躁地扯了扯,最终变成这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右手抱着宝蓝色西服外套,左手夹着一根烟,这幅颓唐的样子,全然不复之前那个跟唐母呛声的唐郚。
他今天是和唐母一起来的,车被他丢在了医院,唐郚也不想打电话给助理。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从唐郚面前飞驰而过,又稳稳地停在了唐郚的斜前方。车窗要下来,是一张戴着墨镜的脸。尽管戴着墨镜,也能从她墨镜下面的瓜子脸看出,这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女人的脸型符合极了时下的审美,就算随便找一个陌生人,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不好看。
“喂,唐郚!”她向唐郚招手,小跑着到了人行道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唐郚视女人如无物,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你妹妹......”
唐郚听了这三个字,没等女人说完话,就猩红着双目,冲她喊到:“滚!”
“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小气干什么?”女人撇了撇嘴。
唐郚再一次从女人身边绕了过去,正当女人想要追过去的时候,她惊呼了一声。
“啊——”
唐郚并没有为这声娇呼驻足片刻,他迈着大步,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女人见他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也索性不在伪装。她站起来,跺了跺脚,对着他的背影说:“你妹妹就是被你这样的残酷逼死的!你活该失去亲人!”
接着,便怒气冲冲地冲向保时捷,狠狠地拍上车门,车门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在昭示着主人的愤怒,
唐郚怎会让她如愿?
他站在车头前,阴翳地说:
“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