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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主逃婚以后 > 第五百七十八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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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点你想得不错,你无论身在天地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会将你挖出来带回魔域终生囚禁,好泄我心头之恨,但是你偏偏选在此处,你不在意也就罢了,你还想弄脏了它,如斯歹毒!”

思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脸震惊,偏那眼眶里似乎有什么滚落了,她眨了眨眼,却无法阻止什么,石化在他的掌心里,何尝又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眼泪,被人轻轻拭去。

四眸相对,无限靠近,他忽然变得温柔了,声音轻而缓,像是最华贵的绸缎,“你哭了?为我而哭?你在意我,我对你说了很让你伤心的话,所以你哭了,你哭是因为你爱我,你为了骗我,叫我以为你心里有我,就像从前一样,你我在一起约好的相爱永生?”

他虽这样温柔,可她却觉得危险正在迫近,而他所说的这些话又像尖刀一样刺穿她,下一瞬他便推开了她,她竟像个柔弱的普通女子一般被他推搡到一边,靠着墙,身子才稳定下来,她听到他那么冷漠,“可是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就像当初你不信我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的身份早已注定他二人绝不会可以彼此信任的关系。

是啊,她究竟还在期盼些什么?那些虚妄的期待摆在现实面前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本不该如此的。

思思眼里忽然就没有悲伤了,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在演戏,这一刻她同样冷漠,提醒他,“你既知道这是陷阱,就应当知道自己此时处境,不想着快快脱身却要与我多言,殊不知这也不过是我的谋算,为了拖住你,好等到母亲来。”

“我若挟持你,你那母亲会不会顾惜你的性命眼睁睁地看我把你带走?”

老实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思思心想,这样也好,正好她也想知道,在母亲眼里,是擒住钟遥比较重要,还是云溪储君这块儿牌坊更为重要。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然而令思思也想不明白的是,钟遥挟持着她向魔域逃去,这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她竟真得叫他带回去魔域。

将她安置在太子府,钟遥不阴不阳地丢下一句,“看来你母亲是真得在意你这个宝贝女儿,这样好的机会她都宁肯不要,当然也有可能她不是为你,只怕是不想叫天界知道云溪少神与魔域储君的私情,以免她受牵连。”

不得不说他这番推论真有几分道理,她是指后者。

若是钟遥未曾挟持她,母亲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捉拿于他,但若是她在他手里,母亲就不敢冒险了,因为担心露出破绽惹人生疑。

母亲定然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才任由钟遥带走她,毕竟即便是母亲,也曾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而她这个女儿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不过如今她倒是不明白了,像母亲这样的神君,高高在上,冷血无情,她当初如何就留下了她与魔的骨血?应当不会生下她才对,即便是生下了也要掐死,怎么就留她这么多年,养大也就罢了,还叫她这个一半血脉来自魔界的隐患培养做了储君,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母亲啊母亲,您可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而这么多年,她唤了这么多年“父亲”的君后作为天帝的眼线竟没有告发母亲,即便是如今到了下凡历劫的地步,也还是未曾说出真相,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小心思?

这世上之人,个个儿都存着许多弯弯绕,叫人无法琢磨。

她被钟遥带回魔域,此番还真没什么反抗的心思,她虽身在太子府,钟遥却鲜少露面,偶尔出现之时都是一副模样,愤怒又不甘,于是便成了阴阳怪气的另类友好。

她知道,他再也不会相信他了,正如他所言。

直到有一天,钟遥醉醺醺地从外头回头,抓着她问:“你会一直这样装下去吗?”

她的眼神就很温柔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阿遥,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可是第二日钟遥醒过来她却不见了。

思思跟着洵离开了魔域,一路上还想着昨日魔君与她所说的那些话,“时光会消磨掉所有的感情,既然两个人都痛苦,那不如分开,再也不见。”

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之前能够顺利离开魔域是因为魔君有所谋划,这位魔君骗过了自己儿子,放她走,只是为了替儿子送走她这个祸害。同时他已有休战的打算,仙魔之战即将和谈,不是畏战,只是深感无趣。

洵,给她安排了新的去处,在人间南边儿的一座海岛,与当初母亲安置染黎的去处倒是挺远,据他所言,那是他年少时修炼之所在,说是年少时,但其实那时候他已经一万来岁。

他的宅子依旧保持了朴素风,不知情的还当是人间一普通猎户的住处,不过足矣。

真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思思待在此处完全没有外界的消息,他虽多数时候都在这海岛上,偶尔也会出门,但从不肯将外头的消息带给她,只是告诉她,“你命里有一劫难,算起来也该是时候了,近些日子你就留在此处,万万不可出岛,方可躲过此劫。”

“劫难?”她讽刺一笑,握起来的筷子也就放下了,她笑眸看他,却极尽凉薄,“打一出生起就早已注定了,我的人生本就是场劫难,还会有什么?”

他只是郑重地提醒她,“还是要当心些。”

“好。”

她答应得爽快,可是过了几日心神不宁的日子还是忍不住要趁着洵不在的日子回去云溪走一遭,总觉得要出事。而这一回去便听到母亲竟安排谍者刺杀钟遥。

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海岛,什么也没说。

洵甚至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样。

直到又过了几日,他推开女儿房门,发现床上那身子已经没了气息。孩子的枕边放着一封信,“母亲亲启”。

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燕思思在迷雾中游走,眼前却能看见当初的事。

香云那日跟着她找到海岛,禀报给了女君。女君派去除掉钟遥的刺客回去云溪回禀,说是钟遥中了一剑,那一剑正中心脏,他却毫发无伤,这个时候她才想到了什么。

她去到海岛,看着自己的孩子,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前所未有的乖顺听话,再也不能反抗她这个母亲。

而她留下的那封信也不过寥寥数言。

“母亲,这是女儿最后一次求您放过他了。那日本想同母亲当面说一说,可是当我站在大殿之外,听着一墙之隔的母亲还在安排着杀他的事,我就知道,母亲是云溪君上,为君者凉薄狠心,怎会因旁人三言两语所动摇?我觉得自己幼稚可笑,毕竟女儿自小到大还从未见母亲因女儿所求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母亲如何忍心啊?不为了女儿,好歹要为了阿遥的娘亲,您与她是少年时的交情,她出事,您还替她照顾过阿遥,也曾为她伤心自责,如今怎么忍心杀死她的孩子?”

“也罢,事到如今,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女儿不孝,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您已经对阿遥下手了,可是他没死,死的是您的女儿,当然您可能并不在意死一个女儿,仙途漫漫,您可以娶一个新的君后再生一个,可是云溪短时间内无少神,许多事情您要去亲力亲为了,难免劳累些,便算是女儿对您伤我心爱之人的报复。”

这孩子竟给自己下了咒,将钟遥所受到的伤害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她的胸膛里跳动着的并不是心脏,只是一颗忘情石。

无心之神,死了过上三日就要神魂俱灭。

因为如此,即便是女君去人间历劫一世也无法为女儿招魂引魄。

香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可她却背叛了她,很是自责,在第三日将自己的心换给了她,自己的心却成了忘情石做的。女君对此也很是意外。

钟遥打从思思离开魔域之后便叫底下的魔兵四处打探搜寻,当他找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几个月。洵将锁灵簪交到他手里,告诉他,“自当是留个纪念。”

如今人都死了,锁灵簪也不再有意义。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她离开他却出了事?还有那夜醉意朦胧间他所听到的,他只想要找到她,问问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中了一剑却毫发无伤,她却躺在这里······

“她在哪儿?”

“她不在了。”

“那你们为何不把她安葬!”

寒剑指着眼前的长者,这个人救过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他身边带走,如今她躺在这里,他恨不得杀了他,“你告诉我!”

洵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这般狠辣的眼神,如今倒像是那位的儿子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这小子一定下得了手,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就是不通透,还没活明白呢,就像他那个傻闺女。

这种事何苦执着于此?情啊爱啊的,再浓再烈也不过是一时的激情,哪有什么长久的相守?总有消失的一天,终归化为虚无。

短暂的爱情是生命的调剂,倘若为了爱,命都不要了,这难道不是舍本逐末?

这云溪与魔域的两个储君,不过是两个孩子。

“她投身人界,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洵道,“阿遥,何苦非要执着于此,你若心中还有她,那便要顾着她,不要害了她。”

“我害她?我怎么害她了?”钟遥眸中一片猩红,握着剑的手都在发颤,“她在我身边好好的,是你们,你们带走她,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你冷静一点。”

“好,我冷静。”出人意外的,他竟真得平静下来,“你们,要好好看护她。”

他走了,临走前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她曾经那样光彩夺目,英姿飒爽,可是如今嘴唇都泛白了,弱小如一根枯萎的枝条,他想碰一碰她,可是女君设下结界,隔绝了他二人。

她怎么可以撒手而去,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她问清楚,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是否也曾爱他,放不下他,舍不得他,她是否是有苦衷的,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

思思啊思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是不是想叫我永远放不下你。

看着那背影失魂落魄渐行渐远,香云突然言道:“您说,他为何没有问起少神为何如此?”

洵,如梦初醒,赶紧追去,最终他追着他一同跳入了轮回。

钟遥知道有些事情他是问不出来了,她有心瞒他,即便是身死,死前也会安排好一切,她至死都想要守护的秘密,她身边的人绝不会泄露一星半点儿。

既然如此,他不如去找她,问她要一个答案,哪怕只有一个答案。

······

九月的越夏亦如暮春,细雨之中也不乏丝丝暖意。

女子撑着伞漫步在寂静无人的街道,难得这样冷清。

宫门外,太子的车辇突然停下,车辇上一人匆匆而下,边儿上的小厮赶紧过来撑伞,那太子却似乎顾不上自己身上一片湿意,只抓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却是满眼悲伤,一把将女子抱入怀中,他说:“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哥以为你······”

“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怀中的小妹清冷而淡然,他却能感受到,一如既往的依恋,小妹说,“哥哥,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只是说着说着,人却没有了意识,沉下来了。

燕昊一时竟手足无措,此刻却有另一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见了那人容颜,一时间竟然心惊到无力,任由妹妹从他怀中滑下,倒是那人眼疾手快将人捞去,他颤颤巍巍地指着她,惊骇道,“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