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国皇宫的天空之下,阴晴不定。
旭日站在寺院大殿前,看着外面的天空,右手捻着一窜佛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捻。
十七年前的那场雪,让沧澜国陷入人人惶恐的境地。
十七年后的今天,同样面临着不可言说的灾难。
外族的魔爪,竟然伸来了人类的地盘。
可想而知,他们的野心是多么的大。
谁又能清楚,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了。
在没有找到原因之前,他势必要将这件事压下去。
即使有人能够看出来。
也要当作听不见,不作声就是了。
沧澜景阳和沧澜景笙前脚刚踏进殿内,旭日的话就来了。
语气里没有惊讶和意外,像是看破了一切。
“两位王爷,来的可真是快啊。”
旭日盘坐在垫子上,两眼微眯着,用耳朵在听着。
光是从脚步声,就能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如何。
一个心事不宁,另一个,满腹的怨气。
似乎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有人为之。
旭日看破,却不说破。
再明白的事情,说出来了,就没有了本来的神秘感。
而有些事,一旦开口说了之后,就会演变成一场夺帝阵势。
沧澜景阳嘴角微微上扬。
目光在大殿周围看来看去。
比之前来的时候,多了几分静谧。
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好些。
多一些人气。
现在有的,恐怕只有金钱的味道吧。
“国师果然是国师,总是出乎意料,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沧澜景笙对旭日提不起喜欢。
一直以来都是。
也只有贵妃娘娘才会对国师比较上心。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宋弈慧对于国师,有一种言不明道不尽的感觉。
沧澜景阳右手向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想让他多注意下自己的话。
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国师不要误会,阿笙他说话就是如此,请不要见怪。”
沧澜景阳双手抱拳在前,弯腰鞠躬。
旭日会心一笑。
“没事,每个人表达的方式都不一样。”
旭日站起来,转身走到他们面前。
把他们引领到桌子旁,对着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沧澜景阳对他点点头。
沧澜景笙生硬的微躬了一下。
他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一下罢了。
不想为了自己丢了皇家的颜面。
从小,这都是必须做到的。
“不知两位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旭日一脸的平静,与往日待客一样,整个人特别放松。
跟着他们一起落座。
沧澜景笙如鹰隼的眼睛般,打从心底看着旭日的一举一动。
沧澜景阳显得自然一些。
明白自己是来询问父皇之事的,不必拿着一双不自然的样子,面对他人。
接过他的话,“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父皇一点也不像是,因为过度劳累引起的晕倒,反而比起这些平常的小病小痛,还要来的凶猛,不知国师当日说的话,是否有所隐瞒。”
旭日果然没有看错人。
沧澜景阳对于事情的分析能力,比沧澜景笙高明一些。
也懂得处理眼前的气氛,使得说的话即使有些针对性,从他口中说出来依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或许,这就是他想要找的人才是。
能够为自己所利用的人。
旭日在心里偷笑。
脸上依然保持着慈祥的面容。
深明大义,高深之人,从来都是别人来猜测自己,而不是自己去猜测别人。
若是他人有能力,也不会当众拿出一副“你看起来很可疑”的眼神来看待对方。
沧澜景笙在某些方面,虽然比沧澜景阳厉害一些。
可是在处理事情方面,沧澜景阳一直在进步。
却不知沧澜景笙为何没长进,反而一脸的凶神恶煞。
“旭日从来不隐瞒事情。若是这件事说出去是对你们好,我必然选择坦白。但是,”旭日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
“皇上这段时间还是要多休息才是,你们也该多关心一下他了。”
整个沧澜国,都需要沧澜谨恒来操劳。
一个人,就要与整个国家抗争,身体能够吃得消吗?
旭日习惯了嫡系的朝代,所以见到这种情形,自己也是能多说一些,也就不多教导一次。
沧澜景阳点点头,也只有沧澜景笙那一脸的跋扈。
之前怎么没发觉他是这般的没有礼数。
还是说,这段时间,确实让他放松了,自由了。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不过,我们明目张胆的献殷勤,别人不会说闲话才怪呢。”
沧澜景笙实在看不下去。
左右就是教导,说好话。
这些话,他都是听的许多了,都快要腻烦透。
“阿笙,不得无礼。”
沧澜景阳压着声音呵斥。
他这个弟弟确实越辣越不像话了。
什么话都说出来,没大没小的。
沧澜景笙哼着气,把头扭到一边。
自从顾千雪出事之后,他看什么都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完全没想过后果。
没了娘子,要后果,有什么用处。
又不能救顾千雪。
他是这么想的。
索性觉得自己本身的错,就是无来由引起的。
沧澜景笙不再像以前那个冰脸。
现在变得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他是怕了。
怕顾千雪不回来没人管管他,脾气也就出来了。
他想她在自己的身边。
每时每刻督促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夫妻关系。
沧澜景阳无奈的摇摇头。
“国师,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或是一个有力的说法。而不是一句话不就能打发掉所有人的好奇。我和阿笙是父皇的儿子,理应让我们知道。”
他们来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
不为其他的,如何救,才是最重要的。
旭日想了一下,觉得沧澜景阳说得有道理。
到现在,也只有他们能够有诚意前来讨个说法。
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必定是未来的王。
未来的君主。
这就要看谁人手中的王牌最多了。
旭日又开始捻着手中的佛珠。
“救皇上的人,日后必然会出现。现在,还不是时候。”
把话说完,旭日便站起来,走到原来的位置旁,继续盘腿在垫子上,闭着眼。
心之所向,佛也。
沧澜景阳也没有往下问。
话已经说明白了。
该走了。
看向沧澜景笙,示意他走。
景笙会意,站起来,对着旭日弯下腰,鞠躬。
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