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好想要一个拥抱,一个比火光还暖的拥抱。
盛寻呆了一瞬,然后从心地答,“好。”
他想,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会顺着她。
随即,余欢就往另一侧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位置。
而原本在她身后放着的抱枕,就这样被挤到了床沿,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盛寻站起身,没掀被子,而是直接躺在了被子上方,然后将手掌搭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
可后者心里有一点点不满意,然后就疑似在撒娇,“我想要你抱抱我。”
盛寻的手瞬间僵住,“嗯?”
她以为他是不想,就将声音放得更软些,像是在求主子抚摸的猫。
“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盛寻听得心里有些痒,喉咙也痒,以至于不自觉地滚了一下。
再开口时,声音更撩人了,“好,只要你想,多少下都可以。”
不过余欢很守信,抱了一下后就松开了他。
见此,盛寻也就退了回去。
二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足以放下那个糖葫芦抱枕。
余欢又握住了他的手,只不过这次是左手。
所以他就用右手给她拨开了滑落下来的发丝。
他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心疼,“是做噩梦了吗?”
余欢觉得有些痒,但终究没躲开,“也不算吧,只是回忆了一遍以前。”
盛寻没问这个“以前”里是否有自己,而是出声安慰,“没关系,以后有我陪你。”
余欢点点头,“嗯嗯。”
然后,还是耍了赖。
盛寻看着一头栽进自己怀里的人儿,第一反应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不过随后,他就往她那边靠了靠,彻底将人揽进了怀里。
之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余欢醒来后,没在房间里看到盛寻,便出了卧室。
盛寻起得比她要早一些,这会儿已经将早餐买了回来。
他将钥匙放回了她一直放钥匙的那个位置,然后换了拖鞋。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在这里发现了一双和他的脚一样大的拖鞋。
随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从卧室里出来的小姑娘。
下一秒,脸上立刻扬起了笑,“早。”
余欢也笑着回应,“早。”
随后,二人不约而同地向餐桌走去。
盛寻将买回来的早餐摆了出来。
两个肉包,两个菜包,两杯粥,两根油条,还有两个鸡蛋。
他侧头看她,“我不太确定你想吃什么,就买了这些。
要是没有你想吃的,你就跟我说,我马上出去买。”
余欢摇头,“不会不喜欢,这些我都可以的。”
“那就好。”
接着,她就准备去洗漱了。
“那我先去洗脸刷牙,马上就回来。”
盛寻这才想到自己不久前做的事。
“那个,我在卫生间找到了一套没用过的洗漱用品,所以就拿来用了。”
余欢表现得很淡定,“嗯,那些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随后,就见盛寻以一个标准的傻笑回应了她。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小姑娘的觉悟好高?
今天是老生开学的第一天。
很不幸的是,盛寻第一节就被安排了课。
不过还好,他还是赶上了送小姑娘去上班。
只是从办公室拿了课本后,他几乎是跑着去的教室。
按照习惯,每个学期每门课的第一节课,老师们都只会简单地讲解一下本学期的学习重点,然后就会让学生们自主预习。
盛寻自然也不例外。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班里的学生都普遍比较好学,所以他一说自习,他们就安静地看起了书。
估摸着五分钟后,就有学生拿着书上讲台问他问题。
只是问题解决了以后,那个学生犹豫着没走。
盛寻就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学生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不过在看到老师真诚的眼神后,就指着某处说,“老师,您衣服上有根头发。”
盛寻看不见男学生指着的地方,便问,“能请你帮我拿一下吗?”
男学生立刻点头,然后从他身后拉出了一根长头发。
底下的女孩子们见了这一幕,就有些骚动了。
不过盛寻看到之后,心里的不舒服瞬间就没了。
他从学生手里接过头发,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噢,应该是我女朋友的。”
底下的女生们:“……”
虽然暑假时在家里吃到了这个瓜,但怎么也没想到是真的瓜!!!
为什么她们开学第一天就要承受这样的暴击?
突然感觉这一整个学期都不会快乐了是怎么肥事!
盛寻看着无心学习的学生们,第一次觉得心情还不错。
…
汪静芷将心里话都说出来后,心里就没那么压抑了。
很多时候事情其实根本就没那么严重,只是一直压在心里,越憋着不说,它就会发酵得越厉害,并且只会往更糟糕的方向去。
可一旦跟人倾诉了,那距离成功解决也就差不多了。
事情说开的当晚,汪静芷躺在床上,再一次想到余欢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很平静。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想着想着,她还有点自责。
说到底,余欢比她还要可怜些。
不过万幸,她以前并没有跟爸爸,还有哥哥一起欺负过余欢。
紧接着第二天,她就去打听了余欢的情况。
得了消息后,就立刻去告诉了妈妈。
她进门,走近躺在床上的余姚身边,“妈,我找到余欢上班的地方了。
余姚原本只是醒了,这会儿才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你知道小欢她在哪儿上班了?”
汪静芷很平静地回答,“嗯,我问了很多人,才知道她现在是在电视台工作。”
她怕妈妈记不住,还将地址写在了纸条上。
她递过去,“给,这是地址。”
余姚伸手接过,看了眼纸上的字。
还好,这些字她都认识。
她只看了一眼,就将其放到了床头柜上。
然后看向女儿,眼里有欣慰,“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翌日,是周三。
余姚问过汪静芷了,知道余欢一般是五点下的班。
此刻,她正在门口等。
余欢和往常一样,到了下班时间就和袁前辈告了别。
当然,也跟利智言说了再见。
不过利智言感觉得出来,余欢现在对她就是特别特别客气的一种状态。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但她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她也有问过上头该怎么办,但上头却说让她看着办。
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问了啊!
余欢自那天起,就没再跟这个接线助理有过多的交谈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说复杂也复杂,但说简单也挺简单。
既然我看出来了你对我心思不正,那不好意思,在我这里,你就只是根会说话的木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