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的错…”
梦里面还不断上演着回忆着,当时洋洋站在我面前说的,关于他要承担责任的那些话语,不断的不断的冲洗着我的记忆,整个人都难受到,提不起一点的力气,甚至还拍打着自己,给了自己狠狠的一个巴掌。
我想最恐怖的并不是死亡这件事情,而是在梦里面它清清楚楚的,竟然还有一个计时器,而有人在旁边坐着,倒计时等待着死亡。
比起正常死亡来说,等待着死亡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这一切的一切的梦境都穿插在一起,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无视掉了周围所有的声音,甚至都觉得自己处在了一个忘我的感情中,只有一张床漂泊在海上,整个人都无依无靠一般快要绝望。
除了那痛苦不安感觉跟呼吸困难的压迫感之外,便是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十分的快速。
简直是太折磨人了。
“不行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走走。”
“何老师,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好害怕啊…”
我立马就起了身,穿上了鞋子,冲出了门外,就这么一小片的地方,但我就这样来回的跑着步,我希望我自己能从刚刚那个梦境里逃离出来,我希望可以把自己抽空。
实在是太闻风丧胆了。
我不停的在原地打着圈跑着,或者做一些乱七八糟的运动,希望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真实的肉体的存在,因为我似乎整个人都掉入了刚刚的那个梦境里面。
但实在是是没有力气,坐着动作都感觉干巴巴的像死水一样。
“对不起!…”
突然的我整个人跪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掉嘴巴里,循环着“对不起…”
也不知道这样跪了多久。
看到旁边有人来了之后,我立马就又跑了回去。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佩佩看在了眼里,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有些被吓到了。
甚至他都有些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但他还是拿着一瓶矿泉水来到我的旁边说“何老师你到底怎么了?”
也许是比刚刚好了一点,我能听进去一点他们的话语了,早知道我就不入睡了。
实在是太…甚至我现在都对睡觉产生了恐惧。
如果刚刚那个梦境,洋洋会在那边站着指责我的话,我想我可能要请病假。
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令人难过的举动?
然后是不是他无法原谅我?
当佩佩把那杯水摆在我旁边的时候。
我更是感到了不知为何的难以平静。
总觉得那杯水就像海浪一样不停地翻滚着。
难道这是幻觉吗?
别说有气无力了,感觉这个人可以随时继续又倒下去。
甚至感觉浑身还有些发热。
“何老师,你到底怎么了呀?”
佩佩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又把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进行着测体温的举动。
“好像是比我的稍微烫一点呢…”
“天哪,我帮你去叫德因哥哥吧,何老师你这样子…”
“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
我突然抓住了佩佩的手腕,似乎还用了一些力气,总之就是不允许他去找瘦猴。
“啊,何老师,我不去找了…”
佩佩的声音突然开始颤抖,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甚至都倒退了几步。
天呐,我当时在做些什么,怎么在一个孩子面前表现出这种?
于是我又看着佩佩,用绝望的眼神盯着四周,嘴里说了对不起之后坐在床上大喊了一声,发泄了一声,便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然后咕咚咕咚的把佩佩拿过来的水全部都灌进了嘴里。
佩佩把门直接给关上了。
“何老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第一次见你这样子。”
“如果你不告诉的话,就去找德因哥哥。”
“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何老师也不是…”
为何我要跟这个小孩子讲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在威胁我呢?他只是深知的刘德因只要来了这里,我可能就会平静一点吧。
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了。
“你的脚好了?”
我试图从刚刚的氛围中走出来,尽力的聊一些正常的话题。
“何老师,我的脚不是问题,主要是你。”
看来是真的吓到这个孩子了。
“啊太难受了…”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还是想跑出去。
“我今天不想睡觉了。”
“啊,何老师不睡觉怎么不可以啊?虽然确实现在都快晚上了。”
“何老师吃点东西吧,你好像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呢。”
“我喝水喝饱了。”
慢慢的我又开始躺了下去,把枕头垫高,硌着硬硬的床板,整个人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甚至感觉眼皮子又要垂下去了,我立马就把我的眼睛扒开,睁的特别的大。
烦死人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我泪水模糊的视角里,看到了一个细小的胳膊,抱紧我的一个温度,我猛的一看佩佩欣然给了我一个拥抱,
“何老师,你冷静一下吧…”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何老师,你冷静一点吧。”
这个拥抱让我更加的情不自禁的,并且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突然的特别想爸爸妈妈,甚至想跟他们分享,关于我的这件事情。
但是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说一些安慰我的话,而不是说一些关于对错的话,我现在最需要得到的是一个批判,最好是对我狠狠的批判,让我知道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也是错的。
或者可以强有力的一种理由告诉我。
我是对的,没有不是我的错,诸如此类的话,如果我现在找瘦猴的话,瘦猴也只是会安慰我,也只会说一些中间话罢了。
佩佩这个拥抱一直都没有离开,抱的十分的紧,因为我躺下他并不能抱到我的整个身体,他只是抱着前半部分。
但我却突然冷静了,许许许多。
佩佩看到我的状况似乎好了一点,但他也还是能听到我急促的呼吸,他认为似乎多喝一点水,就可以达到平静。
因此他总是在我的耳边嘟囔着“何老师,我再去给你打点水吧…”
“何老师,你为什么呼吸的这么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