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问完之后,花瑶还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让自己考虑的是哪一句。
“就是把冬至收了吧。”春分试了试水温,说:“那孩子怎么看都是会贴心的。主子身边要有这样的一个能日夜陪伴着、床上床下都好好伺候着的人啊。”
花瑶拢了一下头发回头,看了春分半天,叹了口气说:“不要再这样说了,给他孩子听见,有多了份心思。他将来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也舍得给,但我不能把自己给了出去。”
或许别人看来,以花瑶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是应该有男孩子在身边伺候的,或是应该有几个男人都在身边伺候。
可花瑶就算不再想着那个人,也不会让某种欲念占了上峰。她要的是身心合一的爱恋,不是谁把谁当成玩物来疏解自身的需求。
春分低头不再言语,但总是替主子有些不值。
“好了,水凉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花瑶把春分打发出去,自己擦干了身子出来,裹了雪白的丝袍,这才让人进来把浴桶抬走了。
春分问花瑶用不用把头发烤干,花瑶也说不用了,只叫她关上门去休息,自己一会儿就要睡了。
春分答应着出去,但是却许久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听见花瑶在屋里慢慢的走动,然后就见主子到了窗边,推开窗,凭窗而立。
今夜晴朗,一弯新月、漫天星斗。夜风寒凉,发丝未干透被吹得头皮发冷,但却是意外的清爽,心神也为之清明了许多。
月光轻移,照在花瑶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孤单单、瘦小小的一个轮廓,格外的孤单凉薄。
春分在门外都能看到那一片仿佛是投在心底的低落,忍不住替主子心疼着。
想了良久,直到屋里有关窗子的声音,春分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冬至正在摆弄那块喜马拉雅鳄鱼皮,他看出花瑶喜欢这个颜色,而且这鳄鱼皮的韧性极好,是他最需要的材料。他想亲手给花瑶做个剑鞘。
正趴在桌上低头画图案,就听见敲门声响,然后是春分小声叫他:“冬至,睡了吗?”
“没呢。”冬至连忙过去开门,问:“春分姐姐有事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来问你一句话。”春分绕过冬至,直接进了屋,站在桌边看着那桌上的图画,问:“给主子画的?”
“嗯。”冬至走过来也看着画,说:“想尽快做好了剑鞘,让姐姐能把剑一直带在身边,遇事也好有个趁手的家伙。”
“你自己打架都轮过锅盖,倒是挺在意主子的。”春分听过冬至他们打罗娜奚公主侍卫的事,此时倒是拿来当个乐子说。
冬至挠挠后脑勺跟着笑,然后问:“春分姐姐不是就为了取笑我的吧?”
“当然不是。”春分又给自己多了点决心,才说:“我是想让你今晚就去伺候主子。”
“啊!!”冬至吓了一跳,愣愣的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就问:“是不是姐姐屋里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让我去守着啊?”
“当然不是。”春分转身朝门外小声叫道:“抬进来吧。”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