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本来以为斗鸡斗狗太血腥,才来看看赛马的。没想到别处都是畜生流血,这里流血的却是人。
而且听说赛马的规矩是不准伤马,可见在这里人不如马。
红衣骑手再遭重创,双手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连缰绳都要握不住了。
但他骑的马却出乎意料的又往前猛窜了几步,眼看着距离终点更近,那红衣骑手干脆扑倒在马背上,双手抱住马鞍,任凭后面黑衣骑手在他的背上又抽了一下。
可再一鞭子抽下来,竟然没够着,距离也就此完全拉开了。
黑衣骑手再想追赶,可是不到半圈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发力加速,眼看着红衣骑手和他的枣红马就奔过了终点。
“锵锵锵”锣声响起,证明比赛结束了。
红衣骑手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鲜血从他的身上不住的滴流,流过马鞍又顺着马的皮毛滴在地上,很快就滴落一滩血。
“没想到,还真是赢了。”一个蓝衣的汉子叼着个长烟杆走过来,围着那匹枣红马转了一圈,然后朝旁边人努嘴:“人废了,马留下。”
说完就有人上来,想要把红衣骑手从马背上拖下去。可那匹枣红马很有灵性,嘶鸣一声猛踏马蹄,把靠近它的人都吓的退开好几步。
黑衣骑手这时候也到了,因为半步之遥而输了比赛,气得催马过来猛地抡起鞭子,朝那已经趴着一动不动的红衣骑手打了过去。
若是这一鞭子抽实了,红衣骑手那已经血痕累累的背肯定承受不住,估计命也保不住了。
而那匹枣红马趁着鞭子落下突然一扭身子,那一鞭子没有抽在主人的身上,而是狠狠的落在了马的后胯上,打的枣红马一声悲鸣。
可即使这样,枣红马竟然生生的忍受着,没有因为疼痛往前窜跳。
楚珣一直看着,瞳仁紧缩起来,轻声叹道:“真是匹好马。”
花瑶也看懂了,枣红马宁可自己挨鞭子也不躲开,是生怕窜的急了闪着已经受了重伤的主人。而且它刚才不准人靠近,应该也是明白这些人是要把它和主人分开。
冯达明和另外两个侍卫眼睛都瞪了起来,他们自己有马,也爱马。眼见着如此忠心护主的马也是心生怜惜和敬叹,忍不住一起看向楚珣。
“我们……惹个事?”楚珣抿嘴笑,又看了看花瑶,说:“瑶儿,你喜欢那匹马吗?我给你买下来。”
花瑶有心摇摇头,他们本意只是来看个热闹。可这样的热闹太血腥,她虽然不是圣母却也觉得红衣骑手和马的情分很可贵,而那黑衣骑手输了还报复泄愤,这真是太不仗义了。
花瑶从来不怕事,所以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说:“是好马,就是不知道主人卖不卖。”
楚珣一笑:“救命之恩呢,何况是一匹马。”说完朝冯达明一使眼色。
冯达明立即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去,先是朝着蓝衣长烟杆的头拱手抱拳,还是很客气的说:“这位兄弟,我们公子看上了这匹马,能否给个薄面,让我们公子和这马的主人说个价钱?”
长烟杆把冯达明上下打量一遍,又转头看向了楚珣,冷笑一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