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把花瑶的袖子往上挽了一截,看着她手上抱着的纱布,一阵的心疼;又看看那瓷白细瘦的手腕,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腕间有淡淡的香气,是她惯用的玉兰花猪胰子皂的味道。
楚珣想再靠近点,嗅嗅有没有他送的香块的味道,突然感觉头皮一麻,抬头正好对上花瑶睁开的双眼。
“你什么时候走?”花瑶舌根还有点发硬,说话声音也挺大。
楚珣直盯着花瑶的眼睛,想看看她到底是彻底醒了还是睡迷糊了发癔症。一眼看去眼神清澈,应该是醒了,就说:“本来打算今天宫宴之后就走。”
“嗯。”花瑶轻轻的应了一声,半晌又没了下文。
楚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关心的问:“渴不渴?或是肚子饿?汤也有、粥也有,都在盒子里温着。或是你先吃别的什么,我叫人……”
“吃你。”花瑶说完翻身扑过去,一手拉楚珣衣襟儿,一手扯他腰带,把他按倒在床上上下作乱。
楚珣懵了,彻底的懵圈,跟个木头似的。
花瑶瞄他一眼,沉声说:“别装死,好好干事。明儿早上出城,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我想这事,你肯定也想,狠狠做一回断了念想,以后两不相干。”
楚珣刚才是懵,听了花瑶的话是惊!
原本已经下涌、发胀的气血全退回去了,还生出一身冷汗,下手死死拉住了裤带,说:“瑶儿,我还回来呢。”
“没有人会一直等你。”花瑶说完又跟他撕扯,说:“从小到大的情意,说长挺长、说短也短,比起一辈子真不算什么。我对你好过、你也对我好过,等到俩人都想着、念着对方的时候,你要走了。这事挺操蛋的!但是我也不想跟你掰扯。你念着这事是图个痛快,我也是,但不是谁没谁不行。”
一句话一把刀,刀刀戳在楚珣的心尖尖上。
花瑶护短,但有时也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因为心里不痛快,那就找点痛快的事做。
楚珣瞪着花瑶,两手紧紧钳住花瑶的手,才看见她手指尖的纱布上又渗出血来。
花瑶不服管制,直接抬腿就踢,膝盖往楚珣下三路撞过去。
楚珣赶紧一翻身躲开,但没撒开花瑶的手,拉着她也滚了半圈,将她压实了不能动。
花瑶就“扑哧”笑了:“对呗,主动点,让本殿尝出滋味来,以后还能多想你几回。”
“花瑶,咱能不这么玩吗?”楚珣沉着脸说:“我把自己关在牢里不全是偿还阮玲玲的人情,也是为了不把我父王牵扯下水。但是我父王要让我回去,皇上也放人了,我不能不走。”
“我懂。”花瑶说:“所以我没说让你留下。”
“可我没说不回来,我会回来接你。”楚珣毛躁的心头血都要喷出来了,说:“你得给我时间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得让我有机会壮大起来,你得让我有能力站在你身边,甚至冲在你前面。我想一辈子守着你、护着你,但现在我身不由己只能让你护着,你觉得我会舒坦吗?”
花瑶定定的看着楚珣的眼睛,她知道楚珣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信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