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提到了香,阮贵妃的视线自然就朝那端正的摆着的两种香看过去。
那盒檀香在前面,隔着盒子也看不出什么。后面就是楚珣给的那个白瓷小罐,看着挺普通的,就是封口的蜡上还盖着个戳。
阮贵妃扫了一眼,视线就定在了那白瓷瓶上。但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手伸向了檀香的盒子,打开闻了闻,赞叹:“这香也真是好,上百年的老檀了。”
“是啊,送给阮贵妃的东西,我搜刮了地皮找出来的藏品。”花瑶笑着说,但眼神始终悄悄留意着阮贵妃的动作和表情。
阮贵妃也笑了笑,然后才放下这盒檀香,伸手将那白瓷罐子拿了起来。
即使阮贵妃已经非常注意掩饰,花瑶还是看到她摸到瓶子的一瞬间,手指尖缩了一下。
等瓶子拿到了手里,阮贵妃就显得随意多了。但这次她却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用手摸索着瓶口上的蜡封。确切的说,是在摸着那个封签的印戳。
“怎么,这瓶香有什么问题?”花瑶好奇的凑过来看,然后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跟驸马讨这个了。他说沐州的香料最好,我才找他要的。”
“不不,很好。”阮贵妃连忙笑着说:“殿下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来自西南的。我们那边的姑娘都是自小学着调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要调出一种味道不一样的、让心上人一闻就能记住一辈子的香。”
花瑶怔了怔,连忙笑道:“听阮贵妃这么说,我觉得这香都不好拿来送人了。”
“这香是真的好。”阮贵妃把手里的瓶子越攥越紧,片刻之后才恍然自己有些失态,就笑着跟花瑶说:“据我所知,这种香料在西南也产量稀少。公主从驸马那里讨来的,转手就送给了我,也不知道驸马愿意不愿意。”
“那我可不知道。”花瑶挤出尴尬的笑容,说:“昨儿让春分去要的,回头就包上急巴巴的来献宝。”
阮贵妃听了眼神飘忽了一下,说:“那可要谢谢驸马了,他这随手拿的,却是最好的。”
春分听了连忙说:“贵妃娘娘误会了,我家驸马不是随手拿的。我家主子为了讨这瓶香,等了驸马好久也没等到,后来还是我等到了半夜,驸马回来跟他说明了才拿出来的。说是藏了好些年了,也是矜贵呢。”
“既然这样,怎么不早说?”花瑶口气有点嗔怒,还瞪了春分一眼。
春分赶紧退在一旁不敢再言语了。
花瑶就说:“阮贵妃见笑了,我是真的不懂这些。好在这瓶香也算是遇到了有缘人,您懂就好了。说到这里,我也不多留了,回去还要给驸马说上一声,别让他怪我把这么好的东西送人了。”
说完,花瑶起身就走。
阮贵妃面上带着笑,站起来的时候却捂了一下肚子。
花瑶如此聪明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顺水推舟的说:“阮贵妃身子不方便,小皇子最为重要,还是留步吧。”
说完,花瑶带着春分就走远了。
阮贵妃愣愣的又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低下头看看手里的瓶子,心却酸的都拧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