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棠怕他不听，又补了一句：“你就是不走也没有加班费。”
“……好的我马上走！”姜睿鞠了一躬，“棠总新年快乐！”
“快乐。”他随意地回了一句，就把门给关上了。
姜睿在那门关上前的一秒，悄悄地探头看了一眼。
屋里头没有人啊……
难道是他眼神不好？
那也不至于啊……
就算像她们说的那样，是坐直升飞机过来的，能逃得了楼下狗仔的蹲点，那也不可能隐形了直接穿过秘书室进总裁办呐！
难道……是饭点的时候？
但一般来说，秘书室总会留一两个人的，以免有什么紧急情况。
姜睿想不明白了，如果这几天总裁都有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跟小情人私会的话，那他们可以集体去眼科好好看看了！
如果里面没有小情人……
棠爷玩烟花？
那画面可真够美的。
姜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他等电梯的时候，接到一个无来电显示的号码，接了起来：“喂？”
“是我。”
“啊，九爷？”姜睿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头人的声音。
外界不知棠爷和九爷关系甚好，但姜睿知道，他见九爷的次数，可能要比见司家其他人还要来得多！
“姜睿，问你个事儿。”
“九爷您请说。”尽管是电话，知道那头看不到自己这边，姜睿还是习惯性地微微弯腰，隔空表示恭敬。
“知不知道你家爷最近跟哪个小姑娘走得近？”
因为是九爷，姜睿一个字都没有隐瞒地说：“九爷您是不是看到什么八卦消息了？那都是假的，别放心上！棠爷最近都是孤身一人，除了公司的秘书，我再没见过什么别的女人了！说实在的，我连少夫人都好几日没见了。”
那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了一下：“都要离婚了，你见得到才怪。”
“……？”姜睿一愣，“九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是不是听错了？
权野没答，反问道：“他现在人在哪？”
“在办公室呢，说是吃了夜宵就回去了。”
“吃夜宵？他没吃夜宵的习惯吧。”对于司靳棠的习惯，多年好友的权野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其实他今天打这通电话，就是因为心中有很多疑虑和猜测，需要证实一下。
“是的，”姜睿的口吻也是奇怪的样子，“但是棠爷最近每天晚上都叫夜宵。”
姜睿想了想，决定说了：“九爷，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棠爷每次都叫的双份，可是屋里应该真的没人的，我去收拾垃圾的时候，另一份明明都没有动过……”
权野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桌面上弹着，目光落在那画里的女孩上。
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笑眼弯弯，一对甜甜的酒窝，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温暖。
经停虞文的时候，他刚好去了中心医院一趟。他出院那天神神秘秘地，说有人来接他，他便顺手一查。
刚好那天的几个值班护士也在，认出了他，知道他是和司靳棠一起来医院的那个朋友，就跟他说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好像有什么人在似的。
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而监控视频他在出院那天就一起带走了，他想复查也没办法。
后来护士把这张画交给了他，是司靳棠不小心落在病床底下的，有他的落款。
因为联系不上本人，就被他们放了起来，想着万一哪天能再碰上。
结果本人没等来，等来了他朋友，就把画转交了。
这画只有他自己名字的缩写，并没有写这个女孩的信息，但权野却第一时间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顾想。
十七八岁，甜甜的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他给他形容过，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他说的那个叫顾想的女孩，那个……
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
如果说护士们有可能看错了的话，他出轨的那件事算是给了他又一个佐证。
那几张他一个人吃饭的照片，他看了又看，也找过餐厅经理核实过当晚的情况，还拿回了那条他本来要送出去的礼物。
那么多双眼睛亲眼看到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怀疑，棠是不是在高压之下，得了精神分裂症！
他经常梦见的和这个世界高度一致，除了顾想和顾想有关的人和事之外没有任何差别的那个幻境世界，或许就是他病了的前兆！
而那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
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顾想开始从梦里走出来。
护士曾经看到一幕，他说自己已经吃了，但病房内没有任何食用后剩下的食物垃圾，综合这个症状，他已经有了感知障碍。
或许正是当时“顾想”存在，他“吃”了她带来的食物，而实际上他其实什么都没吃。
也就是说——
棠开始出现幻觉了！
幻觉包括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及幻触等。
感知障碍，是精神分裂症的临床表现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要逃避什么，最近他打过去的电话他一概没有接听，连回的信息也是寥寥几个字，只说自己最近在忙。
如果说是之前听到他和晏千寻要离婚的消息，他是绝对不会信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曝出了他们离婚的传言……
“九爷？”那头久久没有说话声，只听到“笃笃”的轻响，姜睿终于忍不住出声。
“姜睿，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是，九爷您尽管说。”
“去跟踪你老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吃完就直接回家。”
“……”姜睿咽了一口水，下意识地往办公室的方向看，还好，棠总没出来。
做贼心虚的姜睿瑟瑟发抖：“九爷……除了这个任务……”
让他跟踪棠爷！他实在是不敢啊！
“不，这个任务你必须接，”权野阴冷着调调说道，“不可以拒绝。”
“九爷……”姜睿快哭了。
一边是可怕的棠爷，一边是深不可测更可怕的九爷。
权野直接截断他的话：“我现在有点事不能过去，明天我会去一趟宁川，你待会儿把跟踪结果告诉我，一举一动给我盯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