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狼狈不堪的她，墨染直接扑了过来。他颤抖地将她拉入怀中，粘了一身的血。
“师傅……你这又是何必？”
以血献祭，绘出封印空间的阵法。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法子，她那样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
“师傅……”
“墨染……”花笺的眼眶中溢出了眼泪，她颤抖着抬起了手，粘了血的手就那样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她哽咽异常，“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看你了？”
再是冷血无情也早就心软了，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墨染握住了她的小手，隐忍的情绪总算是爆发了。
“师傅！”他哭得撕心裂肺，那动容的模样直让人心疼。
“……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像是抽走了全身的勇气，极近崩溃。
“师傅，停下来好不好？”
就当他求她了……
可是，已经绘出了完全轮廓的阵法又怎么可能就那样轻易地停下来呢？
“墨染，答应我！以后做了主神就要履行好它的职责。一定要保护好位面，不能再让它崩塌了。”
花笺又喘了几口气，但因为失血过多，她整个人都是瘫在他的怀里的，看起来倒有些有气无力。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看着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叮嘱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麋鹿一般的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眶早就暴露了她的不舍。
是啊！她是那样的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哪怕他背叛了她，在她的后背捅了一剑……
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啊！对他的喜欢就像是一颗致命的毒药，但她却甘之如饴地品尝。
既然位面一定要有一个人来补，那不如就由她做这个先行者吧！反正……她的性命轻如鸿毛，比不过他眼里的主神之位。
不，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他是光，理应享受最好的一切。他有才能和才华，这些本就是他应得的。
而她……只是一个虚空之间深处飘来的一缕残魄。漫无目的，飘之既来，挥之即去。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也不需要人来在意她的感受。她就是那成功阶梯上的垫脚石，只要能够平平淡淡地造福他们，便已是她的使命了。
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被写好了，她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化为一抔黄土，或者消失在这世间，不留任何痕迹，这才是她的归宿。
是啊！最后能够保护住这个有他的世界，便已经足够了吧！
正是有他，她的人生才有了意义。那么……就让她助他最后一臂之力，化为他成为主神最后的力量吧！
花笺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最深处的笑容。尽管她现在狼狈不堪，但这个笑容还是让墨染为之折服。
“师傅……我，我，答应你。”
真好……他总算是答应了。这个人在做她徒弟的时候总是那么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