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真是抬举臣了。微臣白日处理公事,哪有闲情逸致深夜劳作?”
仿佛君陌白身上血腥味淡了许多,两人就这样抱着,相顾无言。
最后,花笺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寝殿都忘记了。
月光撒在脸上,她悠闲地走着。
然而阴影处暗影浮动,像是伺机而动的猛虎。
不过就算暗处那人只是轻微的动作,都逃不过花笺的耳朵。她征战多年,早就练得一身神通了。
这么晚了,还有人要暗自造访君陌白?不是别有用意吧!
想到这里,她再次折了回去。
可是把寝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君陌白,只好来到了后院的汤池。
果不其然,氤氲的雾气中一个健壮的男子正在沐浴。强有力的脊背上遍布着伤痕,有的浅了,有的还是未结疤的。
那人似乎也没意识到花笺的突然闯入,一头三千青丝粘着露珠,嘴角微扬,好看的过分。
可花笺向来没脸没皮,哪怕君陌白正在沐浴,她也不避嫌地越靠越近。
直到花笺被月光打下的影子拉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转过了头。
眸中含情,睡眼朦胧,慵懒地仿佛不是那个喊打喊杀的暴君。
“怎么又回来了?”
“微臣看到一个人影闯入了陛下的寝殿,特来查看。”
“你关心朕的安危?”
花笺悄悄地看了一眼那个人白皙的肌肤,只觉得气血上涌,好似要溢出来一样。
长成这个样子,不去祸害女子真是可惜了。
默默忍住想要喷出的鼻血,花笺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是!要是没有人影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听到水声哗哗的声音,扰地她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
君陌白一来到岸边就卷起了摆放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戴整齐,快得花笺什么都没看到。
“你……鼻子怎么了?”
刹那间,花笺就满脸通红。她简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没事。”
“别动,我看见血了。”
一只手霸道地把她的头给掰过来,仔细端详着她鼻子处的暗红。
“肝火旺盛,这是流鼻血了?”
看着那人浓密的睫毛,她只觉得空气灼热地让她快要昏厥。
小声嗯了一句,她就飞快地远离了这个地方,连头都不回一下。
丢死人了啊!
而君陌白则感受着手中残留的温度,面无表情地喊出了一个人。
只见黑暗处一个夜行服打扮的男子恭敬得鞠了一躬,“陛下,属下知错了。”
“罢了,姜落衣本就武功在你之上,无须自责。查出害死御林军首领的人吗?”
“回陛下,那人已经束手就擒,压往大牢了。”
整了整自己的衣袍,他就先行一步走向了大牢,晦涩难懂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地让人看不透。
“朕亲自审问。”
黑暗的地牢里时不时爬过几只老鼠,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红里泛黑。
压抑的气氛中不时传来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扉都咳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