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花氏一族不是特别注重宗族的传承吗?那她就烧了他们最重视的祠堂!
等火势起来,花笺才缓缓地转过身,迈着大步走到祠堂门口,打开祠堂的大门,阴沉着脸孔走了出去。
就见族长花平茂乍着双手,大声哭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大妞,我求求你,让他们住手吧,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花平茂看到花笺从祠堂里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地给花笺跪了下来。
花笺在花平茂的面前蹲了下来,面带嘲讽地开口道:“族长,知道什么叫一把好牌打个稀烂吗?”
花平茂痛哭流涕,“大妞,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你让他们住手吧,再打下去,咱们花氏一族就真的要毁了。是其他的氏族逼我这么做的呀,我要是不照着做,咱们花家会绝种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肯定知道我霸占了‘璇玑观’的事,你也该猜得到我就在‘璇玑观’,别的氏族逼你,你就该去找我,去同我商量此事应该怎么办,而不是自作主张抓了我爹娘。只要花氏一族的人对我释出一点点善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件事情,并且可以从我身上得到巨大的好处。但是你们没有这么做,你们选择了最不应该走的那条路。我要是不玩死你们,我对不起你们的这番良苦用心。”
花笺缓缓地站起身,沉声道:“今天的事情只是开始,从今往后,花氏一族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说完,花笺转身走向马胖子,沉声道:“马老板,我们走吧!”
马胖子这才从腰后边摘下一个铴锣,嘡嘡嘡地敲了起来。
马氏族人这才停下手来,纷纷地退回到马胖子身边。
马胖子吆喝了一声,“我们走!”
花笺和马胖子一行人来到了花家盐场的村口,就见村口停了一大堆的马匹和马车。
马胖子开口道:“花大姑娘,上车吧。”
花笺拿出笛子,吹了两声,花笺的那匹马便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它喷着响鼻来到花笺的身边,用硕大的脑袋蹭了蹭花笺的肩膀,露出个讨好的表情。
花笺抬手拍了拍它的脑袋,随后对马胖子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马胖子赶忙道:“花大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你回去之后,告诉靳子瑜,把我爹娘送到‘璇玑观’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马胖子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们马家有的是房子,不如先让你爹娘在马家住一段时间吧。”
花笺摇了摇头,“不了,我在城里还有个妹妹,靳子瑜的妹妹也在城里,我得进城去接她们。收盐的时机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安排人手收盐就好。决定了出发的日期,你打发人去通知我一声,我去码头送你。”
马胖子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花笺便上了马,径自回了城。
此时的花笺,深深地感觉到在这个世界,身份地位比什么都重要。
她也想要这样的身份地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爹娘和妹妹们不再受到伤害。
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出头机会。
重男轻女,宗族为大。
只有男人才有读书做官的机会,也只有男人才有出门做工的机会。
女人只有在家带孩子的资格,如果一个女人想挣钱贴补家庭,就只能蹲在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替人浆洗衣服,才能挣几个散碎的铜板。
这里和另一个世界的古代没什么区别,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女人不需要裹小脚,不然的话,自己恐怕会生出毁掉这个世界的心思。
花笺回到状元胡同,进屋之后,便对四妞和靳子雯道:“四妞,子雯,别闲着了,帮我收拾行李,咱们搬家。”
四妞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姐,咱们又要去哪里啊?”
“去咱们的新家!”花笺淡淡地说着,丢下她们两个在屋子里收拾衣裳,自己则去了后院的西厢房,把改造过的织布机上边的综框拆了下来,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人知道这种织布机的存在。
就在花笺在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花康山的家里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花笺的祖父花康山和他的儿孙们在今天的冲突中全都受了伤。
虽然他们的伤不是花笺打的,没那么严重,但是也到了看郎中的地步。
只有老三花康宁因为在盐场那边干活,所以躲过了一劫。
童氏哭天抢地地盘腿坐在炕上,守着花康山嚎啕大哭,“老头子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你嚎啥?我还没死呢!”花康山不耐烦地开口道骂道。“把你那眼泪耗子收起来,别在我跟前哭丧了。”
童氏用大帕子抹了把眼泪,开口道:“那死丫头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是她亲祖父啊,她怎么能下的了手?”
花泰明恼火地开口道:“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妞这丫头太过分了,我大哥也不知道好好管管孩子,这都把孩子都惯成啥样了?伙同外人来殴打自己的族人,真是无法无天。”
“二哥,你就少说几句吧。”花泰宁冷声道。“你们要是不去把咱大哥大嫂和几个侄女们都抓来,能惹来这样的祸吗?你们也不想想,如今就连龙道姑都被大妞给斗倒了,大妞是好惹的吗?”
“我说老三,你这胳膊肘怎么能朝外拐啊?”花泰明不满地瞪着花泰宁。
“二哥,是你分不清楚里外才是。”花泰宁也用不满的眼神回瞪着他。“在这个家里,大哥才是咱自家人,族里的人才是外人!”
花康山恼火地开口道:“都给我住口!别吵了!全都给我滚出去!滚!”
兄弟几个这才带着媳妇和孩子离开了上房,各自回屋。
等花泰明进了东厢房,王氏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当家的,我有个事跟你说。”
“啥事啊?”花泰明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是咱中儿的婚事。”王氏惦记楚鸿光答应的那五百两银子,也顾不得丈夫这会子身上有伤的事了,忙不迭地将事情说了。
花泰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抓住了重点,“那位楚公子说,给多少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