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威武,将军威武。”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喊声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这一来二去,守城的将士们不但不怕了,而且士气大涨。
遮楼勃然大怒,对着罗艺嘶吼道:“城上之人,可敢与本王一战?”
“你这蛮子,不配与我家王爷一战,某与你一战。”自从巨马河一战,杨岌憋屈的太恨了,今日他要出这一口恶气。
言毕,杨岌带着人马出城,摆开了阵势。
一脸兴奋的他,连环铠甲擦得锃光瓦亮,手里开山大刀寒光闪闪。
座下一匹黑色骏马,不停的嘶鸣,仿似知道主人心中所想,身后旌旗之上,写着一个“杨”字,随风飘扬。
杨岌挥刀叫阵:“兀那蛮厮,来吃你爷爷一刀。”
虽然武艺不高,可是知道把握时机,这就是战斗经验。
说时迟,那时快。
马快刀沉,朝着遮楼就是迎面一刀。
只见遮楼不慌不忙,提起挂在马鞍桥上的铁矛,横在面前,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杨岌一看,心说:这是要硬接我这一刀,嘿嘿,这小蛮子,等着吃苦头吧。
杨岌在幽州诸将里有个名号,叫做:杨一刀。听名字就知道,这头一刀最厉害。
“当啷”一声,金属铁器碰撞出刺耳的噪音。
只见遮楼堪堪接住了杨岌最猛的一刀。
遮楼两膀一叫力,把大刀就架出去了。
杨岌往后倒退,攥紧刀柄,心中一惊:呵,这小蛮子,有点手段。
遮楼提起铁矛,单手往后一背,虎口发麻,心道:这汉家将军,好大的力道。
这二人心中都盘算,谁也不敢先动手了。
其实遮楼的本事比杨岌大,可是这挨了一记单一刀,心里犯怵。
杨岌也知道,自己就这点本事,心里很清楚,如果一刀拿不下,那对手肯定比自己强。
就这样二人骑在马上在阵中兜圈子,谁也不愿意先动手。
城楼上,罗寿可看烦躁了,嘴里直嘟囔:“王兄,这两个人当真无趣,兜甚的圈子?”
罗艺听罢,知道罗寿站不住了,旋即点点头,示意可以去。
罗寿下了城池,开城门催马飞奔,直冲遮楼。
他的兵器是一条混铁大枪,足足八十多斤,在手中旋转带着罡风“呜呜”直响,看准遮楼的方向,想要将其一棍毙命。
遮楼手下一名豪帅见对方来人支应,挺枪跃马要抵住邹丹。
罗寿一声暴喝,铁枪往这名豪帅的方向一挥,划破空气,口中喝道:“嘿,你给我下去吧!”
只见他随手一挥,铁枪砸着这名豪帅的后背,立即滚鞍落马,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脸吃惊的鲜卑豪帅看着铁枪,指着罗寿,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城墙之上的守城兵将,各个高声喝彩。
罗艺此时已经率军出城,见罗寿率先阵斩敌将,双腿一磕座下白马腹,长枪往前一挥,高声喝到:“全军冲锋!!”
罗艺一马当先,直取遮楼。
遮楼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嘴里吐出一句鲜卑语,应该是撤退的意思。
这么一大阵鲜卑骑兵,最起码有几万,被几百兵马追着打。
城楼之上,温颜博等人,激动的高声叫好。
前番败阵加上鲜卑人羞辱,现在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罗艺带着人马追杀,犹如恶狼进羊群,秋风扫落叶。
手中长枪大杀四方,前后左右都是重重枪影。
就像毒蛇的毒牙一般,所到之处,轻轻一点鲜卑人当场毙命,脖颈处涓涓细流的血孔。
长矛,硬弓,快马。
这是燕云铁骑的标配,几百人在罗艺的带领下,显得格外兴奋,长矛突刺,拉弓射箭,每一秒钟都会有一个鲜卑人死去。
遮楼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如何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现在可好,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他心中还在纠结,若是当时下令强行进攻的话,也不会如此狼狈了吧。
我要还击!
遮楼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就在这时,罗艺一探手,利剑出鞘,生生断了他王旗的旗杆。
遮楼看着自己的王旗折断飘落在地,也是一头一脸的冷汗,仿佛被凉水浇灌了全身,毅然决然的再次用鲜卑语高呼撤退。
五百多人,追着三万的鲜卑骑兵杀了一整天,直到他们退出了辽西平原。
整个辽西平原飘散着血腥气味儿,雪水跟血水混为一谈,野狗横行,秃鹫悲鸣。
此一战,罗艺大胜而回,高奏凯歌。
遮楼狼狈返回大营复命,先头部队三万人,被杀得作鸟兽散。
白山大营,这里奇峰异石,绚丽多姿,物产丰富,它美丽、雄伟、壮观、古老、有许多谜一样的传说。
秀丽挺拔的白山保护及孕育着一代又一代的鲜卑人,鲜卑人坚信有白山神的存在,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山神赐予的。
遮楼灰头土脸的带着残兵败将返回白山大营,途中不停的咒骂罗艺,一口气骂了罗家祖宗十八代,在马上累的气喘吁吁。
突然又想到三万人被五百人追着打,三尸神暴跳,无名火起三丈高,用鲜卑语斥责手下的士卒:
“废物,一群废物,三万人啊足足三万人,竟然被几百人吓破了胆,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目通红,布满血丝,抽出腰间的利刃,一刀砍死了身旁的一名亲卫。
吓得这些鲜卑突骑一个个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喘。垂头丧气,愁眉不展,犹如霜打的茄子。
遮楼无奈的看看自己手下的残存的人马,长吁短叹,一脸苦涩接着又说道:
“唉,以后我要如何在鲜卑三部立足?定然会成为鲜卑人的笑柄。”
其实也说不上是死伤了多少人,三万人死伤一两千算不上什么惨败。只是一味逃跑,丢了士气。
遮楼依旧是自言自语的叫骂。
队伍还继续前进,也没人敢接他的话茬儿,都知道遮楼脾气诡异,谁也不会自讨没趣,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
大营中,莫贺弗听到了遮楼的回禀,并不是气愤,而是心中大惊。
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莽夫,心中盘算该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