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发现,君洛舞眼神变得冷酷起来,肯定是生气了,再让那人说下去,可能君洛舞会忍不住发作,但不能让君洛舞在这里发作,免得坏了大事。
这次来这百花谷,是为了寻找施馨兰的,并且必须找到。
现在依然没有发现施馨兰的蛛丝马迹,不能先暴露了自己,于是赶紧伸手,抓住君洛舞酥软的纤手,稳定她的情绪,同时笑着对那人说:“不知兄台为什么会来这百花谷?”
故意把话题转移开。
那人对于这个话题很不感兴趣,更是不爽,随口回了一句:“大家不都是一样吗?都是接到了君洛舞公主的令牌!你们肯定也收到了君洛舞公主的令牌吧?”
君洛舞很诧异,她就是君洛舞公主,但她根本没发出什么令牌!
忍不住问:“你说你们收到了君洛舞公主的令牌?”
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那么悦耳,如黄莺在耳边歌唱一般,那人顿时来了精神,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赶紧面对着君洛舞,不住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接到了君洛舞公主的令牌!”
忽然奇怪,“怎么,你们没收到吗?那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萧羽赶紧接过话去,笑着说:“我们也收到了,只是想知道,你们收到的令牌是不是和我们收到的令牌一样?能给我们看看你们收到的令牌吗?”
那人瞥了萧羽一眼:“想看我们的令牌啊?凭什么给你看?”
看到萧羽身边站着个绝色美女,心里带着嫉妒之心,所以对萧羽说话的语气很冲。
萧羽倒没在意,依然笑着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君洛舞公主为什么突然发出令牌,召集咱们前来?”
他已经看出来,君洛舞并没发出什么令牌,所谓的令牌肯定是假的。
心里奇怪,想弄清这些所谓君洛舞公主发出的令牌是怎么回事?是谁冒充君洛舞发出了这些令牌?
那人却相当不配合,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奇怪的!”
鄙夷地看萧羽一眼,“真是大惊小怪,君洛舞公主发出令牌,自有君洛舞公主的用意,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都是君洛舞公主的男人,她召唤,我们前来就是。”
“你说什么?”君洛舞顿时恼怒,“你说你们是君洛舞的什么人?”
刚才那人的话实在是极大地冒犯了她。
那人终于察觉到话里的错误,忙笑:“我是说,我们是君洛舞公主的人,嘴巴一秃噜,不小心说错了,君洛舞公主在咱们君临国各大剑派中的威望你们不是不知道,听从公主殿下的命令,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这话说得倒是相当真诚,君洛舞的怒火稍减。
萧羽笑着说:“为公主殿下尽忠,自然是义不容辞,但就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给我看看你们的令牌,那真的是公主殿下发出的令牌吗?”
那人扫了他一眼:“那你先给我看看你们的令牌,是君洛舞公主发出的令牌吗?你们剑派就两个人,公主殿下也会给你们发出令牌?”
他对萧羽就是有着抵触,跟萧羽说话的时候,总是没好气。
心里在想,为什么这家伙可以收个如此绝色的女徒弟,自己只有眼馋的份,太不公平了。
在这种情况下,萧羽是不可能看到他们的令牌的。
看来必须换个方式了,把手抓着君洛舞的手,在君洛舞的手心轻轻捏了一下。
君洛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萧羽是让她要令牌呢。
她虽然对眼前那人很没好感,还是说:“给我们看看你们的令牌吧,或许……”
没想到,还没说完,那人就笑着说:“可以,可以,美女要看,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稍等,我马上就把令牌奉上!”
激动地转身走了。
萧羽无语,这个反差太大了吧?
他好说歹说,那人就是不肯把令牌拿来,结果君洛舞还没说完,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去拿令牌了。
忍不住苦笑,看看君洛舞:“果然美女的威力就是大啊!”
君洛舞却依然有些气恼,沉声说:“如果不是在这种局面下,我一定赏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两巴掌。”
萧羽说:“沉住气,先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没想到,咱们来找施馨兰,却碰上了一个阴谋,他们说的所谓的令牌不是你发出的吧?这些人也不是你召集来的吧?”
君洛舞摇头:“我对这事完全不知情。”
“这就是说,有人冒用了你的名义做了这件事,这绝对是个阴谋,咱们要弄清这个阴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洛舞点头:“都听你的,我按你说的做。”
萧羽转头向先前那人的方向看去,就见他正对着一个老者点头哈腰的,满脸堆笑,应该就是在哀求那块令牌,为了美女,倒是挺能豁得出去的。
他这么软磨硬泡的,真的拿到了令牌,然后屁颠屁颠地匆匆跑过来。
跑到跟前,喘着粗气,双手把令牌送到君洛舞面前,笑着说:“美女,请笑纳!”
脸上带着期待,期待君洛舞送去赞扬或者感谢。
君洛舞的赞扬和感谢却不是那么轻易就会送出去的,知道那人在期待着什么,偏偏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真够慢的!”
随手把令牌接过去。
那人脸上僵了一下,忙解释:“我去要令牌的时候,掌门立刻爽快地给我了,都是我们剑派那些师弟师妹们,问题太多,问我这个怎么办,那个怎么办。没办法,掌门年纪大了,这个门派就靠我撑着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接掌门之位,但其实已经在行使掌门的权力,可以说,虽然没有掌门之名,却有掌门之实,唉,那么沉重的担子压在我肩上,实在是累啊!”
像模像样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肩头,似乎真的不堪重负似的。
刚才那番话,似乎是在抱怨,其实是在自我吹嘘,吹嘘他在门派中的重要地位,但萧羽和君洛舞都看得清楚,这家伙去要令牌的时候,被那个老者骂得帽子都戴不上,到这里竟然大言不惭地吹嘘开了,什么没有掌门之名,却有掌门之实,牛皮吹得震天响。
捶打半天肩头,眼睛斜觑君洛舞一下,“我现在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位绝世佳人分担我肩上的担子,在我劳累的时候,能给我捶捶肩,敲敲背,放松一下,以后等我坐上掌门之位,来做我的掌门夫人。”
说到这里,咳嗽一声,“其实,很多人都想要这个机会,谁不想做掌门夫人呢,我那些师妹每天都缠着我,就差脱光自己送到我床上了,但我根本眼睛都不翻一下,她们都不是我的菜,像我这样的英雄,自然要绝世的佳人才能配得上,姑娘,实话跟你说,我的掌门夫人的位置正虚位以待呢。”
满以为这么说了,君洛舞肯定会感兴趣。
毕竟按照萧羽说的,君洛舞只是萧羽这个只有两人的门派的徒弟,有什么前途?
拿掌门夫人这块肥肉引诱,对君洛舞来说应该是难以抗拒的。
但说了这么一大番话,君洛舞丝毫回应都没有,不禁放弃了自吹自擂,向君洛舞看过去,结果就看到,君洛舞正在认真地看着他递过去的令牌,看得出神,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顿觉失望,觉得肯定是自己说的话太多,没暴露出重点,于是决定来个比较直白的,咳嗽一声,正色道:“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才说到这里,君洛舞猛地转头瞪过去,“你给我闭嘴!”
声音里带着严厉,更带着威严,她出生就是个公主,身上自有那种气势的。
一句话,把那人接下来的话都给吓了回去,愣是说不出来了。
感觉眼前的女孩绝对不像个只有两个人的剑派的弟子,反倒比一派掌门更有威势。
眨了眨眼睛,傻在当地。
君洛舞把令牌看了好半天,令牌的每个细节都反复看了,这才终于递给萧羽,拉了一下萧羽的胳膊,走到一边,低声说:“萧羽,这就是我的令牌。”
“你说什么?”萧羽实在很吃惊,这令牌根本不是君洛舞发出的,怎么会是君洛舞的令牌?这令牌应该是假的才对,怎么听君洛舞说的像真的似的。
低头看向手里的令牌,做工大气又精致,黄金锻造,镶嵌着美玉,可谓华贵异常。
令牌的正面一个舞字,背面则是一个展翅的凤凰图案,雕工浑然天成。
君洛舞低声说:“这令牌和我的令牌完全一样,无论质地还是做工,就连令牌中暗藏的机巧都完全相同……”
“那这确实是你的令牌?”
“是我的令牌,又不是我的令牌!”
“什么意思?”
“和我的令牌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又绝对不是我的令牌,因为我的令牌在我这里。”
“那这是怎么回事?”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伪造我令牌的人在皇宫中有内应,不然的话,不会把我的令牌从外到内都模仿地如此像,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这个人的势力都伸到了皇宫里面,伸到了我身边,实在很可怕。”君洛舞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大变,“难道这人是大皇子?他伪造我的令牌,把各大门派召集来,然后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