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心疼那些满地的法器了,筑基修士之物,少说上千灵石起步。
可惜了,不过再一想,满地法器在地没有被拿走,也很好的可以当作一个掩饰,迷惑后来之人。
倒是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陈楸想起那个年轻小伙,怕是后果不太妙,应当不会乱说吧,就凭他当时说的话,自己救他就没错。
是个有正义感的小伙子,就是修为太差,也不会审时度势。
唉,还是冲动了一些,今晚上风险有些大,还好没有出事。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顶了天就是一个神秘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还能想到八号药园?
“你说是吧,王海?”
王海缩着头,早在斗法的一瞬间,他就命令王海悄悄溜了,比他没有晚多久就回到了药园。
王海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
“你这般也是活该,有些东西是你能掺和的?罚你给药园干一辈子苦力。”
王海点头,随后回到了自己房间,房中,刘白脸色焦躁,等看到王海后,连忙扑上前问道:
“师兄,我咋觉得心头不安呢,那伙人究竟要对药园做什么,要不咱们还是把灵石还回去吧,我根本就没用,而且大师兄人不错,不要对他出手了。”
他说着掏出三颗灵石,递到王海面前。
王海咧嘴一笑,道:“刘师弟,这是怕了?”
“对,怕了,我这几天想来想去,不行就不行了,大师兄他也是个可怜人,我…”
“呵呵,没事,那事你就当不知道,我一个人扛着。”
“师兄你…”
“呵呵…你好好干活就是。”
刘白一脸感动,没想到师兄这么仗义,还有师兄这是咋了,竟然叫他好好干活。
傻了难道?
陈楸回到自己房中,蒙上被子一通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敲门声惊醒。
“师兄…”
师妹的声音响起,陈楸起床,每次干大事后,他便习惯性的睡觉,不是需要睡觉,而是怀念那种包裹在被子里的感觉。
他打开房门,谢九季淡淡的小脸蛋出现在眼前,这段时间师妹刻苦修行,两人见面的也少,但二人并没有生疏。
“师妹咋了。”
陈楸笑吟吟问道,他有些诧异,师妹法力比上次见面又更加充盈了,看样子几乎就要进入练气第三层了。
她不是杂役弟子吗,这种修行进度显然不是杂役弟子可以拥有的。
古怪,不过他也不想深究,可能是宗门探查的漏网之鱼,也有可能是突然开窍。
“师兄,不管我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师兄。”
谢九季突然说道,陈楸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道:“不管师妹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陈楸的师妹。”
他突然有些感慨,觉得好像是自己的妹妹长大了一样,想要见识外面的世界了啊。
她也快十七了吧?
谢九季重重点头,疏离的眉眼中带上几分笑意,她打量着师兄,见师兄皮肤比以前更黑了几分,心底却又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师兄这么久了才练气二层,练气修士最多不过能活一百来年,一百来年啊…
她想到这里,不愿继续想下去,轻轻一笑道:“师兄,你也要努力修行啊。”
陈楸察觉到师妹情绪有些低落,心中有所明悟,道:“师妹放心,我天天从晚上练到早上,你看我这不是现在才醒,我感觉自己快要进入第三层了。”
他说的极为认真,谢九季听后笑的开心了些,觉得师兄并没有因为天赋差而放弃修行,只要那样就行,至少多了一丝机会不是吗?
见师妹情绪从低落中恢复,陈楸笑了笑,以往那种眼看故人都将注定消逝在眼前的悲伤感得到缓解。
至少师妹或许有机会能多陪他一些时间,而这时,钱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声道:
“师兄,外面来了一帮人,好吓人啊,凶死了说是什么巡宗堂的,要进入药园检查,你快去看看吧。”
陈楸心头一惊,转而马上平静下去,不可能被发现。
三人来到药园入口,就见外面站了七八个人,有老有中有少。
陈楸见他们表情有些懒散,其中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筑基第一楼的老东西,心便彻底放了下去,赶忙打开入口,将一群人迎了进来。
当先一老者,身穿黑衣,头扎黑带,面带黑斑,胡须半白,漆黑瞳孔打量着陈楸三人,道:
“就你等三人?”
陈楸恭敬一礼道:“禀告前辈,还有几人。”
“快去把人都叫来,老夫姓李,乃巡宗堂管事,找你等有事要问。”
李管事吩咐道,陈楸给钱宝使了一个眼色,钱宝会意,转身离去,很快就叫来了三人。
郑石,王海,刘白三人来到陈楸身后站定,刘白有些惧怕的看着那伙外来者,心虚到不敢抬头。
郑石察觉到了那老者乃筑基修士,心头一凛,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师兄,文师弟不见了。”
钱宝憨憨道,陈楸一听暗道糟糕,文昌就是那伙人的眼线,眼珠子往旁边一转,却没从那老者脸上看出旁的情绪,心下稍安。
一想也对,总不能整个巡宗堂都烂透了,或许这老者只是临时接到任务,毕竟王井也是筑基管事。
在外门来说,多少也算个人物了,不像是纪学舟于野王起松等人,死了连个泡都没冒。
“那文什么的怎么回事?”
李管事皱眉问道。
“前辈子,唉唉唉唉唉唉…”
陈楸一连叹了十几口气,道:“咱们药园条件太差了,有的弟子上午来下午就跑了,留不住啊,那文师弟估计是扛不住了,跑了。”
“跑了?”
李管事喃喃自语,来了清虚宗还会跑掉,他清虚宗如此不堪?可就算是杂役药园,也不能那般不是?
陈楸自然知道文师弟咋滴了,被他一剑斩成了十七八块,想到此前纪学舟炼弟子也是用的弟子受不了条件艰苦跑路这一说。
他如今也用了此等理由,还真是传承有序嘿。
“是啊,跑了,每天都要干活,管事您看,这大房子就是文师弟一人建造,当真辛苦的紧。”
李管事看去,在一水的老房子旁边,能明显看到十几间新建的房屋,不免点头,暗道确实苦了些。
跟在陈楸身后的郑石,见陈楸这般虚伪的替文昌打抱不平,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姓文的建造大房子还不是你这大师兄给分配的吗?现在来说这个,跑的好!这姓李的也太好哄骗了,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家伙的虚伪之处?
郑石替文昌感到悲哀。
谢九季见师兄这般…嗯…不要脸,疏离冷淡的眉眼也止不住有些笑意。
钱宝倒没有多想,干活不是应该的吗?刘白则是无话可说,他没干什么活,此时觉得大师兄人真的不错。
“嗯…”
李管事自然不会感同身受什么,关他屁事,见这药园里修为最高的应该是那个小姑娘,不过也才练气二层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昨天晚上,你等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人或事?”
“没有…”
陈楸老实摇头,其余药园弟子也纷纷摇头,他们一到晚上也根本不敢出去。
“哦…”
李管事放出神识,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变化以及内里变化,突然将目光放在了一人身上。
“你出来!”
他指着刘白,神情冷酷,刘白一抖,一脸惨白的走了出去。
“你在心虚什么?”
李管事问道,陈楸诧异,本来以为郑石会被发现,但见他表情正常,带了点正常练气弟子的谨慎,看来此人身上有宝物。
刘白面对李管事强大的威压,抖得都快站不稳了,抹了一把溢出来的眼泪,本能的寻求安慰。
便将目光看向了他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