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样?”
“老爷,没什么人了,我看她们今天得剩一大半。”老仆点头哈腰地回答道。
“嗯,再等几天,等彻底没人了,你去用五两银子把她家方子买回来,就当是我做善事了。”
“是,老奴先提前恭喜老爷又能得到个方子。”
“哈哈哈,好,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赏钱。”
与老仆说话的正是同福酒馆的东家,兼大厨。
这酒馆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他父亲是个颇有名声的厨子,据说在府城的大酒楼干过十多年大厨。
攒下不少积蓄,回来后开了这间馆子,口碑一直不错。
可惜到他这,也不知为何,他父亲手把手地教,调料、火候掌握得都差不多。
可做好的菜却差得很,与普通人家的婆娘做的差不多。
谁会花银子吃和自己家差不多的菜呢。
因此同福酒馆很是没落了一阵。
直到两年前,同福酒馆总是能推出些新奇的菜式,这些菜有时出现一个月,有时几天就消失了。
每次出来都让人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有些人觉得奇怪,也有人很是追捧,同福酒馆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在镇子上开下去。
王氏一直守到下午,果然有一半没卖出去,娘俩垂头丧气地回来,连拉车的驴都显得有些没精神。
陆雪吃过午食后一直等在院子里。
“吁!”谢重山驾着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娘,这几天怎么这么晚。”随即便看到车上剩的大半锅肉和那些饼坯。
“又剩了?”已经好几天了,好像从沈莹回来后,就开始出现这种现象。
“可不是,我尝了,味道也没变,肉也是顶新鲜的,怎么就卖不出去呢?”王氏说道。
“之前那些老顾客不是说还是咱们的味道好吗?最近怎么说?”
陆雪对自己这个方子还是挺有信心的,能被她记下来的,味道肯定差不了。
当然也不排除真有天赋异禀的人,吃过几次,就能复刻出来,甚至比她的方子更好。
“有个常来的倒是说过一嘴,还是咱们的香,但不知道为啥吃那个同福酒馆的上瘾,一天不吃就难受。”
王氏很不解,咋能有东西一天不吃就难受呢。
陆雪心里“咯噔”一下,作为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对于上瘾这种事,可能格外敏感。
“那家叫同福酒馆?在哪条街,我明天去镇上看看。”
陆雪帮着谢重山把锅从驴车上搬下来。
“二郎媳妇,你去干啥?”
谢老头偷偷瞄着她。
“尝尝他家的肉夹馍怎么样呗,还能干什么,砸店吗?”
陆雪低头翻了个白眼,她现在脾气多好,怎么感觉谢老头更担心她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
谢老头说道,二郎媳妇最近确实挺好的。
但问题是昨天谢自在那孩子说梦话,一直喊着“二嫂杀了他们,他们手里有银票。”
把谢老头吓得够呛,也不知道二郎媳妇到底带他干过什么。
第二天陆雪没有跟着王氏他们一起走,巡逻队的训练可不能落下,得等他们习惯之后,她才能稍微放松一些。
正好也要送谢自在去私塾。
谢自在今天穿的是长衫,是谢二海媳妇蒋氏给谢青山做的,两个孩子差不多大。
谢家的衣服都做完了,一人三套,一整套棉布的,两套里面棉布、外面粗布的。
还剩下不少布,拿出去给沈莹一些,让她自己做两套,顺便给谢自在做两套,剩下的都收起来。
陆雪当时从空间里拿出的那几尺绸缎,一直被好好保存着,谁都没有要动用的意思。
按照谢老头的话说,这哪是布啊,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以后没钱了,拿着它到当铺都能换钱。
陆雪还真不缺,她空间里一堆呢,就是不好拿出来。
谢自在进私塾的事很顺利,束修是按照原来的价位收的,和谢青山那时不同。
他们两个算是私塾里年纪最小的,自然坐在一起。
两人用眼神暗暗较量了半天,直到郑秀才开始讲课才放过彼此。
陆雪这时候已经找到同福酒馆,人果然很多。
每人要两个肉夹馍,一碗蛋花汤,吃完后脸蛋发红,心满意足地离开。
一晃神,她好像看见当初跟踪她的那个老仆,连忙往旁边避开,看来她是找对地方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不是她想的那种东西。
等老仆离开,陆雪走进店里,要了一个肉夹馍,一碗汤。
“十文。”一个伙计“啪”的一下把东西放在她桌子上,根本没有伙计该有的样子。
陆雪没发作,拿出十个铜板放在桌子上,拿起饼一看,就连卖相都比不上他们家的。
她们家的饼是酥脆的,而这个则感觉有点干硬,肉也比她家的少。
就连蛋花汤的鸡蛋花都少得可怜,总体价格还高。
他这里面要是没放东西,陆雪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许是看她半天没吃,一个壮汉走了过来,虎背熊腰,满脸横肉。
“小娘子怎么不吃?我家肉夹馍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你是?”
“这家店是我开的,这饼也是我做的。”
林福笑着说道。
他要不说他是厨子,陆雪还以为这人是个打手呢,看着比镇里的屠夫还凶。
“我在南市吃过这个饼,他们都说你家的好吃,我才特意来尝尝,这一看,又贵又没人家的好!”
陆雪并没有降低音量,以至于店里的人都能听见。
这里的人大多都在谢家的摊子上吃过,没人说的时候还不觉得。
现在这一听,确实啊,又贵又不好吃,那他们怎么就放不下这口呢。
“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滚出去。”伙计愤怒地说道,似乎还想冲上来动手。
陆雪挑眉,这么易怒?仔细一瞧,这伙计面色蜡黄,眼眶青黑,瘦得跟螳螂似的。
真是罂粟?这个时代就有这个东西了?
“这位小娘子不会是来砸我生意的吧?”
林福依旧笑呵呵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看陆雪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小辈。
啧,敢玩罂粟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您要是听不得,我不说就是了。”
“不过,您店里的东西我是不敢吃,谁知道是不是放了什么害人的东西,要不然怎么吃过之后就放不下呢!”